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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雪夜照京华(4)(湖色床帐在灯光里的影子像...)(3/4)
    谢骛清似不在意方才的事,反而说“在天津我有个小公寓,原想从奉天回来带你去。那是给你的二十岁生辰礼,有机会带你去。”

    她故作轻松地揶揄“看来,你在北方有不少房产。日后要好好查查了。”

    他笑。仅有两处,如今都是她的了。

    她不舍地目送谢骛清迈出大门,在门外等候的十几个军官的围护里,上了轿车。

    大门外积雪厚重,茂叔带人铲着雪,见谢骛清的车要走,过去打招呼让他们再等等。林骁好脾气地立在车旁,说,没关系,等着就好。

    在外人眼里,谢骛清只是今早刚到,无人知晓昨夜西院住着谁。

    谢骛清靠着车座椅,闭目养神。

    林骁上了车。

    谢骛清轻声说,不必等了,绕路走。不然,未未一直站在门内等着看车离开,太冷了。

    回到书房,何知行问她“怪二叔吗”

    她轻摇头“二叔不点头,我不会嫁的。”

    何知行轻声道“他和召应恪、白谨行不同。二叔不反对你们谈感情,但现在结婚会惹来许多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见她难过,二叔一叹,又道“执意要结婚的话,至少等南北开战,看看真正的形势。”

    二叔有话没说完,他也想看看谢骛清娶她的决心。

    因北京饭店遇刺一事,谢骛清的行李已搬到六国饭店,办了入住。

    上回他身为人质,那些老狐狸表面功夫都还是要做的,如今就在北京最高档的新饭店受了伤,谢家,谢家四个小姐和夫家,还有相关联的人都致电过来问责。

    其中一个人还是当年在北京主导囚禁过谢骛清的,下台后搬到了天津租界养老。那老狐狸特地发电报,“义正言辞”指责行刺的军阀残害爱国将领,仿佛忘了先前自家做过什么。

    京报上,也在昨日对此事有了大篇幅的抨击文章。文人的笔,军阀的枪,已在北京城对峙多年,这一届军阀刚上台,对民间的风评十分在乎。听说当天就有人带着大笔的钱财,去到魏染胡同,想买那个记者封口,不过被赶出来了。

    何未翻看着会客室的京报,想到那位在火车上见到的记者。

    文章配的照片是北京饭店外景。虽有谢骛清的名字和两位遇刺代表的名字,却不见本人照片。以他的谨慎,是不会在报章上留下照片这等东西的。

    “二小姐今日生辰吧还来办公”经理端茶进来。

    “没事情做,就来了。”

    “生辰日,该去消遣的。”

    “每天都在陪着人消遣,今日不想去了,”她合上报纸,“以后办公室不要留报纸,多准备些无关紧要的书。不然被有心人看到,要找我们麻烦。”

    经理谨慎应了,收走报纸“职员去报社送船票,顺路带回来的。”

    航运公司在一个四合院儿里,是昔日何二家,二叔买下官宅后,将此处做了办事处,离报社所在的宣南不远。宣南一带是闻名全国的地方,是文人荟萃之地。过去有“宣南士乡”的说法,入京赶考备考的学子住在这里,而如今,这里和申报所在的上海望平街齐名,是中国的两大报业中心。

    北京这里最有名的进步报纸就是社会日报和这个京报,两个主编不是经常在牢里走一圈,就是被下格杀令。

    她在家里心乱,想来办公室找些事情做。

    北京办事处空了一个月,堆积了许多账目。除了会计,在整个办事处只有她看得懂。

    过去她最头疼学这个,有一日家里的老账房先生说,那些前清王爷、达官显贵们的家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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