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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雪夜照京华(1)(谢骛清送她到大门口,让林...)(1/5)
    谢骛清送她到大门口,让林骁去要一辆车,跟着送何未回家。

    她只盼着晚走几分钟,她终有闲情逸致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圈。大门右侧的小石子路旁种了一丛紫竹。何未踩在落在一旁的竹叶上,舍不得走,盯着大门看。

    最后还是忘了补漆。

    不过这样也好,漆微裂开的缝隙里有未融化的雪,是过日子的感觉。她正出神,身子被他的大衣裹住,已毫无遮挡亲近过他的身体,对他有了依恋。

    她靠着他,在这方寸的温暖里,见远处林骁的身影,心知该走了。

    他见她不舍,笑着道“既是我求而不得,二小姐当毫不留恋,将我丢在百花深处,回去逍遥。”

    她忽然很难过,仿佛真把他丢在了这里。

    谢骛清步行送她到了胡同口,目送她上了车。他始终立在胡同口,直到车消失。

    回了院子,她借故说外头风沙大,要莲房准备水沐浴。莲房奇怪她怎么一日要洗两次,过去没这习惯,在浴盆旁为她收着脏衣服,数了又数,查了又查,横竖都少一件,还是里头穿着的小衣裳

    何未一副不懂的模样,莲房却抱着一摞衣裳愁坏了。

    这谢家公子真是风流惯了。次次见面都脱衣裳,就不能规规矩矩吃个茶吗

    “莲房,”何未在白陶瓷浴缸里轻声说,“我这回是真心想结婚了。”

    “过去讲究一个初嫁从亲,再嫁从身你前两次都从了亲人的意思,第三回才自己选定了一个,二先生绝不会拦的,”莲房虽如此,却难免忐忑,“真是那位谢公子”

    她脸上有着被热水蒸出来的红,轻轻“嗯”了声。

    她翻身趴到浴缸边沿,想到谢骛清背上、腿上的旧伤。

    这一晚她睡得不太踏实,到凌晨两点,下床开了壁灯。睡在对面卧榻上的扣青也醒来,轻声问“渴了吗”何未让她接着睡,裹着白狐领的披风去了书房。

    扣青给她抱了锦被过来。她翻书翻到四点,想到他快来了,决定再熬熬,不睡了。

    黎明前的院子黑且静,电话铃声在书房里响起的一霎,她心跳如擂,这动静像能吵醒整个院子的人似的。她挪了电话过来,接听。

    “喂”她低声问,心仍跳得厉害。

    “是我,谢骛清。”

    像是应了猜想,就该是他。

    她轻“嗯”了声。

    “怎么接这么快”他在那边问,“电话应该在书房。”

    “睡不着,过来看书,没留意时间看到了现在,”她近乎悄然地说,“想着你快到了,就不想再回去睡了。”

    那边意外沉默。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轻声问。

    过了许久,谢骛清终于说“今天要失约了。”

    她失落了一霎,并不是因为今天是腊月初八,而是昨日的特别,她从回来就想着再见他。

    他在京城的全部通话都被监听,这两人早就清楚。

    此刻也无法多说。

    他带着礼貌,柔声说“抱歉。”

    谢骛清那边有不少人,他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让她没了去雍和宫领粥的心情。她在书房里,犹豫不定,是否该打听一下有关南北和谈和国民会议方面的事。

    但想想作罢了,她的立场不该关心,还是小心些好。

    未料,第一个给她消息的人,竟是午后来拜访二叔的召应恪。

    自从召应恪做了军阀的幕僚,两人极少打交道。不过召应恪一贯对二叔尊重,只要他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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