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爱情或是友情,我希望你这一生都能够获得幸福。”
夜额前的长发被风吹开,好像顺带把他砰咚跳动的心也给吹散了,他的眼神里只流露出了一种怔惘的破碎美感。
顾兔把他心里那些碎片重新拼凑起来,她并没有吃掉那颗糖,而是一边说一边慢慢撕开了包装。
“你过去那些年里被寂寞围绕的岁月,让我一点一点帮你填补吧。夜,你知道有个傻鸟叼着石头去填海的故事么说的就是这样”
顾兔把包装纸里面的硬糖亲自塞进了夜的嘴里,指尖停留在他唇沿的柔软和湿润上。在夜怔然的神色中,听见她对着自己分外镇静地说出了一番话
“虽然聊胜于无,但糖塞得多了,或许连海也会变得甜一些。”
硬糖在口腔里滚动着,发出只有夜自己能感受到的碰撞细响。他忽然觉得舌根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泛涌了上来,两种味道在不断中和交织着。
这是一种被人去用心珍惜的感觉。在顾兔将要收回指尖之前,夜却像是不舍她离去般及时抓住了她那只手。
身材纤细的少年低着头视线模糊,垂在颈侧的长发在高空里微微飘舞着。他双手抓着她的手指捧在唇沿,在做出这副动作时,这样一位孤独已久的少年像极了是在黑暗里卑微地祈求神明。
“兔兔”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这话并未能完整说出,许下的愿望就此被深埋在了少年的心底。在这时候,两人的脚下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顾兔与夜当即往下方望去,看见有一队穿着特制防护服的巡逻在闹烘烘地指挥着搜寻什么人的模样。待巡逻离开后,一位穿着深蓝西装、头戴红色嘻哈帽的少年从天台下的死角走了出来。
或许是注意到了上方投注而来的视线,那位帽子少年朝这边抬起了头,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戏谑笑容。
红色嘻哈帽底下,是半边都绑着涂鸦绷带的一张脸。
“是他”“是他”
顾兔和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顾兔蹙起眉,直截了当地问“你认识那家伙”
夜的眼角还残留着红彤彤的痕迹,看着分外惹人怜爱。他垂眨着双眼,褐色长发从眼帘缓缓拂过,待晚风稍微吹散了那片不适的酸涩后,这少年开始试着斟酌起了话语。
“今天的工房战个人赛出战前,我其实有在休息室里遇见过这个人。他声称自己是完整的启动武器”
启动武器,不就是虎亮身体里那个东西么记得夜好像也有。顾兔环抱起胳膊,态度简直就像是查户口般严谨,一针见血地追问道“他去找你干什么”
夜苦笑道“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身体里也有个成品的事情,说可以教我启动体内武器的方法”
说到后面,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似的唇口微张,可最终还是抿合了那张唇的缝隙。
顾兔半信半疑地思考了几秒,觉得还是需要在这里提醒夜一句,因为他看起来就长了张很容易被骗的漂亮脸蛋。
“夜,你该不会是真的信了吧不要那么轻易去相信那种可疑家伙说的话,说不定就在哪里挖了个坑埋着等你跳。”
夜像是走神了一会,而后才迫于顾兔的视线无奈地点头“嗯,我知道的”
可在背后,他却是想起了另一件未曾说出口的事情。
就算知道不该信任,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独善其身了。西裤口袋里放置的终端机似乎能隔着布料冻到夜的皮肤,那上面曾经有他在贝塔的指引下从艾米丽处得到的答案。
本次工房战的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