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舞池所聚焦的灯光投射到了派对每个角落,舞台、红毯、水池, 以及盛装出席的年轻男女身上都闪着细碎的微光,两人放眼眺望, 能将这一切纸醉金迷的夜景尽收眼底。
顾兔跟夜讲起了当初在测试层里自己知道他遇险之后的事, 跟着侦察器潜下水寻找他的踪迹、还有在中途遭遇蕾哈尔所发生的一切。她并没有任何隐瞒自己当时对蕾哈尔做的行为。
顺便, 也将先前从什伊树他们口中得知的、蕾哈尔在测试里被淘汰的后事告诉了夜。
阿基米德斯船外吹来的晚风拂过他俩的发际, 整个宽阔的高台只安静传来少女叙述的平淡声音。
直到听完了全部的故事, 夜也依然是那副全程注视着前方的模样,那头飘扬的褐色长发下,金眸里静静倒映出一片虚无的星点。
明明真切存在于他的眼底,却什么也抓不住。
“是吗”
他的声音里含有的情绪或许连自己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顾兔低头注视着自己脚尖勾着的红色高跟鞋, 那只脚随意地往外晃荡着,亮红色的漆皮鞋跟也就随着那份动作危险地摇摇欲坠,像要将身下那片街灯织成的派对夜景踩在脚底。
“你还想要再见到她么”顾兔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同时坐在此处的两个人都非常明白话里这个她指的是谁, 无疑就是那位曾经把夜推下深渊的蕾哈尔。
“如果有机会的话,确实还想再见一面吧。”
夜想了很久很久, 还是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垂下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丝丝的迷茫,拳头握了又松,西服袖口绷紧的腕骨透露着些许说不清的愤怒。
“至少,要从她嘴里知道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的理由。”
由始至终, 夜都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正因如此才无法理解对方背叛的理由。如果不能得到让他接受的答案,这份遗憾会一直成为刺扎在他的心底。
明明当初在洞窟里的时候, 蕾哈尔对他也是很好的
顾兔听后反倒是不轻不重地微哼了一声。有时候, 哪有那么多背不背叛的理由, 恶意在人心里滋长往往只需要很简单的一个契机。
可这些话她不想由自己口中去跟夜讲,讲了也没用。
“不提那个女人了。”顾兔面无表情地转移了个话题,“说说你这几年在帕格里都是怎么过的别用之前应付别人那一套来敷衍我。”
夜闻言不由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啊其实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啦”
因为过程是真的很枯燥而无味,也不是什么值得一讲的趣事。夜无意识地交叉搓弄着自己的手指。
“每天除了吃饭和睡眠,就是为了变强而不断训练和训练累了就躺下来休息,醒来后起来继续。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日子。嗯不过我有学到很多使用神水的技巧,也变强了很多。”
夜缓缓抬起头来,静静仰望着阿基米德斯天花板流动的那片璀璨星海。
“现在的我,多少也觉得能自信地站在兔兔的身边了吧。”
顾兔张了张口,有些苍白地纠正道“笨蛋吗,不需要你变强也可以在我身边待着。”
只要待着就好。
夜只是笑笑没说话。
或许是觉得这些事情讲出来气氛太过沉重,夜体贴地主动绕开了这种话题“兔兔呢,在离开测试层之后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