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崽崽发出短音,像是在回答她的话。
掌珠坐在一边, 摸摸他的小胖脸,“宝宝都会叫爹了,何时会叫娘呀”
崽崽没反应,继续低头玩布老虎。
掌珠拿起绣棚, 想给崽崽绣一个小鸭子的肚兜。崽崽坐累了,靠在她身上, “吖吖”的自言自语。
母子俩坐在灯火里,相依相伴,画面温馨。
绣完鸭子的头, 掌珠发现儿子揉着眼皮, 困得不行。她放下绣棚, 将儿子抱进婴儿床,坐在一旁轻轻摇着。
小崽崽一躺进婴儿床反而不困了, 抬起脚,吃自己的脚丫。
掌珠无奈,刮刮他的小鼻子,“小坏蛋, 晚上不睡觉,折腾娘亲。”
崽崽嘻嘻笑, 抬起另一条腿, 请娘亲吃自己的脚丫。
掌珠握住元宝似的脚丫, 亲了亲脚底,“好香呀。”
她又亲亲,“宝宝怎么这么香”
崽崽咯咯笑,笑弯了一双眼。
掌珠吹灭连枝灯,只余一盏小灯,“咱们要睡觉了,再不睡,月亮婆婆就生气了。”
“爹。”
“”
“爹。”
崽崽趴在栏杆上,连叫两声。
掌珠心里不是滋味。上一世,崽崽每日都盼着萧砚夕来看他,可萧砚夕很少跟崽崽互动,只因他听信了太后的一面之词。
那些日子里,两岁的小崽崽总是趴在窗边,盯着御书房的方向,希望父亲忙完能来看看自己,可萧砚夕呢
掌珠不愿再想,也释怀不了。
看母亲不理自己,小崽崽伸手够她的头发。
掌珠反应过来,起身抱起他,在屋子里踱步。
母亲的怀抱,无疑是孩子最信任的避风港湾。崽崽趴在掌珠肩头,歪着小脸,渐渐耷拉下眼皮。
掌珠感觉头晕晕的,哄睡儿子后,喝了一杯水,然后躺在床上,蒙头夜寐。
御书房。
萧砚夕批阅完奏折,揉了揉脖颈,看眼天色,快四更天了,便没有摆驾回燕寝,准备在御书房歇下。
这时,张怀喜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闵太妃病重,想想见儿子”
上次瞧着闵氏病病殃殃的,身体定然不适。萧砚夕眼中毫无波澜,“不允。”
张怀喜为难,“假若闵太妃今晚去了,却没见到儿子,会抱憾的。”
据张怀喜陈述,闵氏和萧荆现居陈记雅肆的密室中,打算等皇帝开口放人,携君辙一同离开皇城,此生再也不沾皇室的边儿。可皇帝关着君辙,迟迟不放行,才使闵氏急火攻心,加之旧疾,今夜犯了病。
听完后,萧砚夕淡声道“他们老两口是在埋怨朕”
他加重了“老两口”三个字,似乎,是想跟他们断绝关系。
张怀喜劝道“母子连心,人之常情。陛下还是通融通融,让闵太妃见儿子一眼吧”
见帝王愠了脸色,张怀喜越说越没底气。嬉笑道“陛下当老奴胡说八道,别动怒啊。”
“张怀喜。”
“老奴在。”
萧砚夕半垂眼帘,显然已疲惫到极致,眼中却蕴着几分审视,“你背着朕,时常跟太上皇来往”
“老奴不敢”张怀喜立马跪地,“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不会背着陛下”
“行了。”萧砚夕有点厌烦他们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