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坚的妻子是内阁闵大学士的嫡次女,取名闵依儿,二十有五,生的面如桃李,俏皮灵动。两人算是“老”夫少妻。
闵依儿少时扬言,非慕坚不嫁,那时候,她五岁,慕坚十九。谁能想到,年少的梦实现了。
用闵依儿的话说,慕坚的相貌和气质,就是长在了她的心坎上,才能在人海茫茫中,对他一见钟情。
闵依儿为缃国公府诞下一儿一女,儿子八岁,女儿六岁。
掌珠看着舅舅的一对儿女,喜欢的紧。两个孩子也十分好奇姐姐肚里的孩子,总是围着掌珠蹦蹦跳跳。
小男孩下手没轻没重,不小心拍了掌珠肚子一下,被闵依儿拎着脖领扔出寝宫。
闵依儿抚上掌珠的肚子,感受胎动,笑道“等再过一个月,你的身子就该笨重了。趁现在,多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掌珠弯唇笑道“那我就躺着不动了。”
“那可不行,会变成小肥猪的。”闵依儿拿出一对小小的、细细的玉镯,“这是我和相公送给孩子的,满月宴时佩戴。”
这对夫妻特别喜欢给掌珠买玉器,不是玉簪,就是玉佩、玉锁、如意扣。
掌珠道了谢,与闵依儿聊了许久。
即便年纪相差不大,闵依儿还是忍不住劝道“你也别太犟,陛下那边只等你低个头,服个软,就会把淑妃之位给你,这是多少嫡女梦寐以求的啊。你好好想想,不要一口回绝陛下的好意。”
掌珠垂眸,陷入沉默。
慕坚站在门口跟儿子玩了一会儿,牵着儿子的手走进来,温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带你舅母和弟弟、妹妹回府。等哪天,再来看你。”
掌珠送他们走出月亮门,转身回到院子,盯着泛黄的银杏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着月份加大,身子一天天变重。萧砚夕过来的频率也增多。两人从一开始的互不理睬,变得有了共同话题。
深秋天寒,掌珠披着薄绒斗篷,由萧砚夕陪着,在御花园里遛弯。
倏然,掌珠停下脚步,不自觉躬身。
萧砚夕忙扶住她,“不舒服”
“宝宝踢我了。”
“”
男人挥退身后宫人,半蹲在地上,耳朵贴在女人肚子上,可刚一贴上,宝宝的小脚就隔着肚皮踹过来了,好巧不巧踹在男人脸上。
萧砚夕仰起头,凤眸第一次映出柔和的笑,似能把人溺毙,“他踢朕了。”
掌珠觉得萧砚夕有点不稳重,拖着肚子退后半步,“他在玩呢。”
萧砚夕站起身,嘴角的笑遮都遮不住,“皇儿想听曲儿吗朕让乐师过来,给皇儿解解闷。”
小家伙哪知道闷啊。掌珠倒是想听曲儿了,点点头,“吾儿想听阳关三叠。”
是她想听吧。
萧砚夕也不戳穿,带她回到翊坤宫,等待乐师。
稍许,乐师们鱼贯而入,演奏起美妙乐章。
掌珠坐在软塌上,听着听着,眼皮耷拉,曲儿未休,人却睡着了。头歪在男人肩膀上,身体晃晃悠悠。
萧砚夕顺势揽住她的肩,抬手示意乐师们停下。
寝宫只剩下两人。萧砚夕抱着女人走回内寝,将她放在床铺上,弯腰看她恬静的小脸。
掌珠是被吓醒的,入目的是男人俊美带汗的面庞。她吓了一跳,想要蹬腿,被男人扣住膝盖。
身体笨重,不敢推搡,只能由着他了。
拔步床上铃铛声,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