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惺忪睡眼,懵愣地看着床边人。
萧砚夕已穿戴好龙袍,下眼睑青黛一片。像是故意使坏, 将她拎起来,“现在就这么能睡,等临产前,不得睡成母猪起来用膳, 朕的皇儿饿了。”
掌珠气得蹬蹬被子, 像只发怒的猫, “你好烦人”
说完,一翻身,蒙头大睡。
萧砚夕拥着衾被将她抱起来, 去往盥洗盆, “你昨晚吃的就少, 皇儿饿了。”
掌珠困得睁不开眼,想挠他,却闻到一股饭香,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两声。
看在美食的面儿上,她才不计较的
掌珠跳下地,糊弄地捧水洗了一把脸,又刷了刷牙, 然后投入男人怀里,在他衣襟上蹭了两下, 算是擦干脸了。
怀子真好, 都不必负责貌美如花了。
萧砚夕低头看着前襟上的水泽, 低斥“放肆。”
敢拿龙袍擦脸, 当真是恃宠而骄了
掌珠揉揉肚子, 小崽崽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吾儿饿了。”
拿她没辙,萧砚夕拉着她坐到桌前。御厨根据孕妇需要,将饭菜做得清淡营养。鱼、禽、蛋、奶、青菜、五谷,应有尽有。
萧砚夕用筷箸夹起牡蛎,放在她的碟子里。
掌珠尝了一口,鲜美多汁,口感极佳。她有些馋嘴,伸出筷箸去夹,被男人挡开。
“寒性大,不能多吃。”萧砚夕夹起其余的,放进自己的碟子里。
掌珠巴巴看着他享用,小嘴一嘟,“我以前没吃过。”
闻言,萧砚夕愣了下,看她片刻,“只能再吃一个。”
“嗯”掌珠从龙嘴里夺食,夹过来一个,乐颠乐颠享用。
用膳后,萧砚夕递给她一碗姜水,“暖暖胃。”
掌珠胃口并不好,刚刚只喝了半碗粥,这会儿只想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喝不下了。”
“对胎儿好。”
为了崽崽,掌珠勉强喝了几口,捂住嘴走到银盂前干呕。
萧砚夕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背,为其顺气,“行了,不喝了。”
掌珠呕得眼泪直冒,胃里翻江倒海,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以前听人说过,女子怀胎极为遭罪,看来是真的。萧砚夕递上锦帕,尽量缓和语气,“今儿不用去太后那里请安了,安心在内殿休息,休息够了,让高尚宫陪你在庭院里散散步。”
“嗯。”掌珠接过帕子,抿了一下,“陛下去上朝吧,不用担心孩子。”
这话本无心,可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萧砚夕生硬地拥她入怀,扣住她后脑勺,拍了两下,“朕也担心你。难受就传御医,别一个人扛着。”
掌珠胃里还是难受,闷声应道“宝宝没事儿就行。”
“傻。”萧砚夕叹口气,“你和宝宝都没事才行。”
掌珠鼻尖一酸,“嗯。”
萧砚夕松开她,恰有熹微阳光照在脸上,将人衬得温柔缱绻。
“朕去上朝了。”
掌珠忽然踮起脚,搂住他脖颈。不知从哪里生出一丝对她而言,可怕的眷恋。
萧砚夕顺势搂住人儿的腰,拥着她晃了两步。像每对新婚小夫妻那样,腻乎在一块。可当事人,并未察觉。
杜忘回朝,百官迎至午门。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杜忘跨下马匹后,全程沉着脸。
百官面面相觑,簇拥他来到御书房。
萧砚夕从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