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夕忽觉心口一滞,说不出的感觉,抬手拍拍她的后脑勺,“有机会带你去皇家园林,教你认认果子,免得傻乎乎被骗。”
“”
掌珠嘟嘴,你才傻。
萧砚夕盯着她粉润的小嘴,淡淡一笑。搁在以前,定将她扯进黑漆漆的巷子,搓揉搓揉,叫她软着嗓子喊“爷”。而今,身份变了,再不能莽撞行事。
掌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这人目光怎么有点灼人呢
两人来到人工开凿的湖边。夜风徐徐,杨柳依依,粼粼水波映弦月。结伴同游的文豪们,站在画舫上抒发着才情。
萧砚夕问她要不要乘船,掌珠摇摇头,席地而坐,“咱们在岸边看看就好。”
萧砚夕没有随地就坐的习惯,但气氛恰好,不想破坏,便随她坐在岸边,双脚耷拉在湖面上。
掌珠晃动小脚,沉浸在惬意中,冲着夜色哼小曲,全然没注意身边男人的目光。
她音准不好,萧砚夕不是第一次见识。
掌珠意识过来,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太丢人了。
萧砚夕淡笑,周身流淌着温润气息。
“没事,你哼吧。”萧砚夕双手反撑在身后,微微仰望星空,“听惯了余音绕梁的嗓子,偶尔听听破锣嗓子,也不错。”
掌珠气得想原地消失,扭头盯着湖面看,突然瞧见一抹身影。
季小六。
她同谁来的
季知意今晚本打算犒劳私塾的先生和帮工,所以特意租了艘画舫。可谁知,陈漾说自己闲来无事,不想回陈记雅肆了,便跟了过来。
他一个外人,合适吗再者,商圈谁人不知,陈大掌柜是教坊的常客,夜里会找不到乐子
若非今晚的银子由他来付,她才不捎带他呢。
陈漾提着酒壶,凭栏饮酒,背影看上去有点寂寥。
季知意和女帮工们趴在船头捞鱼,嬉笑不断。压根没去留意陈漾的失意。她玩累了,出了一身香汗,才走到栏杆前休息。
陈漾看向她,“你一个世家贵女,性子倒是野。”
“怎么,不行”季知意没好气,女子就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挺好的。”陈漾见识过的女子千千万,季知意算是性子单纯又讲朋友义气的一类人。
这时,湖面波动,画舫摇晃起来。季知意没站稳,向前倾去。
“小心。”陈漾下意识扶住她。手里的酒壶滑落在地,应声而碎,酒水溅了季知意一裙子。
季知意皱眉拧裙摆,嫌弃得不行。
陈漾失笑,自己这是帮倒忙了,“抱歉。”
“是我该道谢才是。”季知意瞥他一眼,“我只是讨厌身上有酒味。”
“难怪首辅府的二公子甚少饮酒。”陈漾与宋辰昭有过几次照面,也一起赴过筵。听说了一些宋辰昭的私事,也知他很少饮酒,以及喜欢季府六姑娘。
季知意一下子火了,“你别胡说,我把宋二当哥哥”
陈漾摊手,“我说什么了”
“”
好像是没说什么。
这时,她瞥见岸边的两道人影,惊喜地拍了男人一掌,“你看,那不是圣上和掌珠么”
陈漾颇为诧异地看过去,果见两人坐在岸边,身后草丛里藏着不少暗卫。
他失笑,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这倒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