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亲呢爹爹得救时,娘亲是否也得救了
掌珠不敢想下去,拉住他手臂,“爹爹还记得慕烟吗你的妻子慕烟。”
听得这个名字,杜忘冷静的头脑突然一滞。一道窈窕身影浮现眼前。烟雨朦胧中,女子粉裙蓝帛,抱着一只白猫,歪头媚笑。明明一身如兰气质,偏偏生了一双水杏眸,“先生对慕烟有救命之恩,慕烟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常伴先生左右。”
这是他仅存的记忆。
杜忘凝着小姑娘清澈的杏眸,与记忆中的那双眼睛重叠,头痛炸裂般袭来。
“呃”他双手抱头,靠在青石墙面上,表情痛苦。
掌珠诧异地上前去扶他,心慌不已,“爹爹”
杜忘的随从赶过来,扶住男人另一只手臂,“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杜忘推开他,握住掌珠小臂,忍着头部不适,问道“可会作画”
掌珠愣愣点头。
杜忘捏着眉骨,闭眼道“我要你画出慕烟的样子。”
薛氏在私塾等了一个晌午,也不见掌珠回来,焦急道“她一个人出去,会不会迷路了”
季知意挠挠鼻尖。昨晚她们同床而眠。一觉醒来,掌珠就不在身边了。以为她自己回府了。
两拨人四处寻找。时至傍晚,也没打听到人。
季知意急得团团转,直接跑进了宫,将事情告诉给了萧砚夕。
萧砚夕坐在大案前,手持狼毫,面色如常道“不必管。”
季知意跺跺脚,“掌珠是在季家私塾走丢的,我怎能不管”
在她看来,太子表哥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管,太薄情寡义了
萧砚夕嫌她聒噪,摆摆手,让侍从送她出宫。等人离开,萧砚夕扔了笔,靠在椅背上闭目凝思。
走丢了
真够笨的。
季知意边走边回头,跟只炸毛的猫一样,哼哼唧唧“无情无义。”
没拿眼看路,与奉旨进宫的宋辰昭撞个满怀。
季知意捂住鼻尖仰起头,见是宋辰昭,没好气道“怎么不看路”
宋辰昭有事在身,才没搭理她,曲起食指,弹她一个脑瓜崩,“糊涂蛋。”
说完,负手走进东宫。
季知意掐腰瞪他一眼,这人老喜欢捉弄自己。
东宫书房内,萧砚夕亲手为宋辰昭斟茶,“此番替孤去往兖州,荆棘丛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见机行事,可先斩后奏,遇事莫慌。放心,你的背后有孤和七十万禁军。若能安然归来,御史中丞之职就是你的了。”
宋辰昭起身,整理好官袍,行了一礼,“微臣定不负殿下期望,必将鲁王杀害兖州牧的罪证拿到手。”
“凡是小心。”
“微臣谨记殿下嘱咐。”
因朝野动荡,兖州鲁王招兵买马,有拥兵自立的心思,其心可诛。萧砚夕本想亲自去会一会自己的皇叔,却因登基大典一拖再拖。本打算月末抽空去一趟,却因公事缠身,抽离不开。
忙完要事,萧砚夕唤来张怀喜,扔出一道令牌,“让北镇抚司的人去找一个人。”
张怀喜忙揣好令牌,“不知殿下要寻何人”
萧砚夕按按侧额,“明掌珠。”
杜府客堂内,杜忘裹着鹤氅,坐在摇椅上,手持瓷盏,认真看着掌珠作画。
掌珠幼时跟母亲学过作画,后来遭遇劫杀,再没碰过染料,但笔锋下的人物轮廓仍尚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