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在灶房内寻到铜壶,坐在泥炉前准备烧水,刚一坐下,屁股火辣辣的疼。
“嘶”
她只好站起来,弯腰烧水,幸好泥炉旁有橄榄炭,也幸好,她出生在书香世家,认识这种炭。
傍晚,她擦了身子,换上被秋风吹干的单薄寝衣,趴在床上休息。
一连住了十日,才见到一身月白宽袍的萧砚夕。
要不是张怀喜提醒,萧砚夕真的没空想起她。
掌珠拘束地站在客堂里,为男人斟茶,“殿下请。”
“怎么”萧砚夕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盏沿,“把自己当家主了,还要给我斟茶”
“不敢。”
看她双手交叠,像个婢女,萧砚夕啧一声,“你这样小家子气,怎么送进大户人家”
掌珠微微瞠目,“我不想去大户人家伺候。”
俊美的面容浮现一抹不耐,他哪是那个意思,“想进寒门也成。”
“殿下误会了。”掌珠知道,服软才能哄这位大爷开心,于是放糯了语气,“我想去店铺里帮工,学门谋生的手艺。”
萧砚夕单手撑头,盯着门外的香樟,漫不经心道“我让你去大户人家当小姐,你倒好,想出去抛头露面。”
“”
“随你。”
反正,他就是在完成恒仁帝交代的事,她想去哪,随她便是。
掌珠没想到他会这么安排自己,一时间哑口无言。
萧砚夕盱她一眼,“又改变注意了”
面对选择,傻子才会选后者吧。掌珠知道,以萧砚夕的权势,想将她送去哪家当养女都易如反掌,只是
她闷声道“我还是去外面当学徒吧,心里踏实。”
十五六的年纪,给大户人家当养女,总觉得怪怪的。
萧砚夕点头,“成,想学什么”
“胭脂水粉。”
话落,她明显感觉男人嗤笑了下。
几日后,张怀喜送掌珠去了京城最有名的私坊胭脂铺做帮工,店主不常在,由三名妇人帮忙打理。
女人堆里,免不了聊是非,尤其是这间胭脂铺,招待的都是各府的贵妇嫡女,没多久,掌珠就将京城大户的情况掌握个七七八八。
这日晌午,首辅夫人薛氏带着侄女薛织来挑胭脂,薛氏四十有一,身着弹墨罗纹大袖衫,头戴掩鬓,雍容华贵。
她身边的姑娘二八年纪,分髫髻,齐刘海,身着碧色交襟曲裾,颈饰珠玉璎珞,娇俏如春日海棠。
店里的帮工在杂物间忙活,台面只留掌珠一人。
因为容貌出挑,姑侄俩忍不住多看了掌珠几眼。
掌珠垂着眸,将存在感降至最低。
薛织附耳跟薛氏说了几句,像在夸赞掌珠长得美。
薛氏笑着点头,揉揉她的头,“快挑几样,也好赶着午膳前送你回府。”
薛织看向掌珠,露出一对小梨涡,“请给我拿十盒桃花膏,十盒妆粉,还有十根螺子黛,都要最上乘的。”
大户人家的女子出手阔错,掌珠并不诧异,将东西打包好,递给她,“一共十两银子。”
薛氏眼都没眨,为侄女付了钱。
掌珠颔首,目送她们离开。
里屋的庄大娘走出来,“这是首辅家的夫人和侄小姐,贵气吧宋首辅的千载难逢的好男人,府中只有一妻,连个姨娘都没有,也不在外面寻欢作乐。”
掌珠愣住,想起恒仁帝同她讲的话,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