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溅起水花。
赵寄吓了一跳,跑到船头,看着掌珠浮上水面。
郑宓笑,让她多扑腾会,免得待会儿有力气挣扎。
可出乎意料,掌珠扒拉手掌,转身游走。
她会凫水
郑宓和张寄岂会让她逃离,当即就要下水,却不想瞧见远处驶来一艘画舫。
两人对视一眼,没多在意,想着画舫指不定是途径此处。他们脱了靴袜,下水抓人。
掌珠狗刨着游向那艘画舫,没敢回头,颇有义无反顾之势。
“救命”
毕竟是柔软女子,浸在河里浑身哆嗦,水中的莞草极多,刮过皮肤有些疼,她顾不得这些,拼命往画舫游去。
忽然,莞草缠住手臂,掌珠被迫停下来,身体下沉,“救救我”
身后的两人很快逼近,赵寄水性极好,沉入水中,搂住她的腰,把她带上水面。
“放开我”掌珠用手肘杵他,可水中浮力使然,根本伤不到对方。
郑宓勾住她脖子,强行带她往回游。
掌珠喘不过气,脸色红白交织,凝着那艘驶来的画舫,乱了心跳,若对方视若无睹,她这辈子就完了。
“救”
“啊”
耳边传来郑宓的闷哼,紧接着,一支支箭羽射来,擦着他们三人,嗖嗖嗖落入水中。
掌株下意识闭紧双眼,心想自己可能要香消玉殒了
“咳咳咳”
甲板上,掌珠轻轻咳嗽,嗓子眼全是水,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脖颈,狼狈至极。
郑宓和赵寄被绑在船尾,懵逼地看着拔刀的扈从们。
掌珠转眸看向以珠帘遮蔽的船舱,珠帘拂动间,依稀能瞧见里面坐着一个人。
古香缎暗纹月白袍,云锦皂靴,端坐在大果紫檀案几前,手持哥窑釉盏,不紧不慢饮啜青茶。
珠帘遮挡了他的面容,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饱满光泽,仅观一双手,就知对方养尊处优,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人。
掌珠拢了拢贴身的衣衫,屈膝行礼,“多谢恩人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珠帘后的男人没有接话。
掌珠尴尬地别开脸,看向栏杆外溅起的水花。
一旁的老侍从笑道“我们主子最看不惯恃强凌弱,姑娘且说说,要如何处置他二人”
赵寄赶忙道“官人误会了,我与这位姑娘已经订立婚约,今日约她同友人游玩,她不慎落水,我们舍身相救,真的是一场误会,是不是,掌珠”
他话音上挑,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掌珠紧紧抓着衣裙,没有开口。
赵寄心中得意,量她不敢出声控诉,他看向珠帘方向,重复道“官人真的误会了。”
珠帘后的人还是没有出声,手指慢慢敲打案几,倏然抬起食指,指了指掌珠,“她来说。”
嗓音清润偏沉,如玉珠落入银盘。
话落,一片安静,所有人看向掌珠。
掌珠双臂环住自己,有些无地自容,哑声道“他们骗小女子上船,意欲轻薄。”
“你胡说”赵寄扯着嗓子喊,若是让官府知道他连同郑宓轻薄民女,前途必然不保。
“聒噪。”珠帘后的男人淡声道。
老侍从笑呵呵走到他们面前,用鱼鳔胶粘住了赵寄的嘴。
“唔唔唔”
赵寄瞪大眼睛,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