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种下时,只比她高几厘米,楚音野心勃勃地说“你等着,明年我就超过你”
可惜她的确长高了,小树却长得比她还快,次年已超出她一个头。
无数个明年过去,如今她站在树下只能仰望。
很难细说时间的玄妙之处,这么多年过去,故人走了,新客来访,唯独桃树还安然伫立着。
那些年心心念念的桃子,母亲还在时它们迟迟不肯长出,终于在这些年她搬离家后,争先恐后来到人间。
可惜楚音一颗也没有尝到过。
她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很快头也不回往别墅里走。金毛似乎有些失落,嗷呜一声,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
老刘摸摸它的头,对彭彭说“彭小姐也来了,屋里坐吧。”
彭彭是大小姐的助理,大概是爱屋及乌,家中的老人们待她也很客气。
彭彭走了两步,想起车里还有人,看了眼燥热的天气,回头叫他“阿城,你也一起。”
进屋时,她还在低声嘱咐“一会儿看见什么,都把嘴管好。”
楚音进门时,看了眼玄关。
鞋垫上只有一双年轻女人的高跟鞋。
很好,楚意然一个人在家。
她也不换鞋,穿着高跟往二楼走,干脆利落推开某扇门。
房间里有个与她岁数相仿的人,和楚音对她的印象一样,连家居服也印满了chane o,脚上的拖鞋还是春季限量的秀款。
她正在涂睫毛,脸都快贴在镜子上了。
耳机里放着嘈杂的音乐,隔绝了外界传来的危险信号她并未察觉到有人闯进来了。
大概有什么喜事,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还跟着耳机里的音乐轻声哼着歌。
这种很忘我的状态很快被打破,因为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张脸。
楚音站在身后冷冰冰地看着她。
楚意然尖叫一声,睫毛都涂花了。
“你是鬼吗进来不知道先敲门”
楚音反问“我回我家,需要敲门”
两人有刹那的沉默,仿佛在无声对峙。
率先移开目光的是楚意然,她平复了心情,随手抽了张卸妆巾,回头对着镜子打理涂花的睫毛膏。
“找我有事”
楚音“你心里清楚。”
楚意然微微一笑,“我和你又没有心灵感应,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很好,不装腔作势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白莲王。
“楚意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再让我发现你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你会死的很惨”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
楚意然不笑了,“我打着你的旗号”
“不是吗”
“你很了不起吗我有名有姓,需要打着你的旗号”
楚音看她片刻,笑了,“不需要吗”
楚意然没说话,目光渐冷。
“那位印象集团的张总,你新欢你跟他说你叫楚意然,是星辉设计的楚小姐”
楚意然说“难道我不是”
“那就奇怪了,张总是耳朵不好,还是眼睛不好,难看的玫瑰一束一束送到公司,全送到我手上了。”
楚意然手上一顿。
“还是你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得太含糊,没有介绍清楚你的身份”
过于直白的挑衅点燃了战火。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