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到友客鑫之后还没有挑到合适的床架,一直都直接睡在垫子上。有点简陋,请原谅。”
她还是会为照顾客人不周而道歉,这次也一样。
“没什么。我坐哪里都一样。”伊尔迷放下手中的啤酒瓶,向一旁挪了挪,给小乙让出了位置,目光同时离开了葵花的花心。“库洛洛已经走了”
“嗯,他应该还有自己的事吧。”在外面晃荡这么久也不回旅团的据点,他一定不知道已经又有一位团员死去了。
“他好像一时半会都不能和旅团成员见面。”伊尔迷传达给她一个新的讯息,“大约那个要找旅团报仇的窟卢塔族人给他立了什么制约。蛮有趣的能力。”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小乙托腮转过头来打量他。
长发如瀑的男青年晃了晃还亮着的手机,“西索挑战库洛洛的计划搁置了,他现在有点低落。”
少女忍俊不禁“没想到你们俩关系这么好。”
“还行。”伊尔迷面无表情地应到,随即从腿边拿起新的一瓶啤酒,“要吗”
认出那是自己不久前买回来储存在冰箱里的,既然是自己买的东西,也就无需忸怩。“嗯,也好。”她接过来自行撬开金属盖,饮下第一口冰凉带气的酒水。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小乙不大确定她刚刚和库洛洛在另一个房间里说了多久话。
“嗯,我在看这幅向日葵这也是你画的”他凑巧多年前就见过女生的作品,但显然这么多年过去,她在画技上也进步了很多。
然而她的回答是否认的。“不是。这是买的。画的都在画室里。”
“哦。”伊尔迷颔首。沉默在并不宽敞的卧室蔓延,空气里只有细微的气泡破裂声响。
事实上小乙在搬进来以后就将最大的独立房间当作画室了,所以其实眼下这间卧室只是由储藏间修整过来的。
“你比较希望我叫你琪诺多还是小乙”伊尔迷忽然冷不丁地开口。
小乙不禁愣了一下,只好再次扭过头来看着他说“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没发现刚刚那2个念法都是koto吗”
“嗯,是哦。不过你听懂我的意思就可以了。”他也转过头来打量她的样子。
“你是想说琪诺多娅鲁和小乙所分别代表的我么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自己现在更喜欢小乙也就是和过去不一样的现在这个我吧。”这么说话可真别扭,刚经历过和库洛洛探讨宗教的小乙本就有些疲劳,大约脑力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兴奋了。
希望伊尔迷不会像库洛洛那样给她一个劲地抛出哲学层面、价值观层面的问题,真地应付不来。
“那么,小乙,”伊尔迷再次启唇,“现在的你会想为西马报仇吗”
啤酒瓶的宅口刚贴上唇瓣,小乙动作一顿,将手放了下来。
唔,她明白了。
望着墙上已经看惯了的葵花,已经长大的少女微微一笑。
“你居然能记得他。我想西马叔叔一定也会感到莫名的荣幸的。”她打心底地为眼下的对话感到好笑。
是了,小乙儿时的管家,西马瓦力曾经就像亲人长辈一样照管着小乙长大,他的名字也有向日葵的意思。注1
向日葵在油画中的意像往往代表忠诚,西马也是娅鲁历代忠心耿耿的管家中有代表性的1位。他正是因为忠诚于主人家才被提拔,也是因为忠诚才死于多年前杀手少年到来的那一夜。
小乙忘不掉那场家庭矛盾带来的变化,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