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也要玩那种有趣的数字游戏吗带上我一起好不好”
“我今天也想听哥哥给我讲睡前故事”
“哥哥”
“哥哥”
一道模糊的影子在我的脑海当中浮现了出来,我这才记起,我似乎的确有那么一位“哥哥”。而且至少在十四岁之前,我都一直在跟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
十四岁那年,我的“周期型人格障碍”已经趋于稳定,七个人格之间的轮换也已经基本成型了。我不知道哥哥是怎样对待其他人格的,但在我所能及的记忆里,他对我一直都很温柔。
“就算弥绪每一天都不一样,对于我来说,弥绪也是唯一。”
他曾摸着我的脑袋这样说。
“那么哥哥也是我的唯一啦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当时的我是这样回答的。
然而就是那个把我说成是“唯一”的男人,突然有一天却抛下了我,一声不响地从人间蒸发了。
他是主动离开的,因为他在离开的时候几乎用他聪明的头脑切断了所有我能找到的线索就好像是在说“别来找我”一样,但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
过去的六年里,我,或者应该说“我们”都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也正因如此,我才会认识形形色色的人。
中原中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也知道我在寻找哥哥这件事情。
如果眼下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中原中也在一瞬间消除对“入侵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敌意的话,那么大概就只有
这样想着的我轻轻握了握拳头,鼓起勇气冲着楼下说了一句“中、中也先生,这可能是个误会,那位、那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其实是其实就是我的哥哥。”
中原中也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脸上原本凌厉的神情也一瞬间被惊诧冲淡了许多。
不过尽管他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却还是松开了钳制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
重获自由的俄罗斯人站直了腰身,从容地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衣服,接着似笑非笑地又往我的方向扫了一眼,那表情简直就好像是在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瞎编”似的。
我心里也很清楚,强行扯两个发色和瞳色甚至连国籍都截然不同的人是兄妹什么的确实不怎么太能让人信服,不过这件事情本身是不是具有可信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让眼前的那位黑手党的干部先生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如果说得足够真诚的话,那么即使是荒谬的假话,也会听起来像是事实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从哪里听来的,但它此刻就突兀地在我耳边回响着,提醒着我这是印刻在我骨髓当中的“本能”。
一面顺着楼梯往下走,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比起直接去为这样的说辞找解释,不如索性以此为前提来进行进一步的阐述。
只要接下来说的内容足够合理,那么作为前提条件的这件事情也会自然而然地被当成真相吧。
“哥哥遇到了很多麻烦的事情,他说他是因为不想我牵扯进去所以才会在六年前突然离开的。”我稍捏着拳头,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和声音不要因为胆怯而颤抖“其实现在事情似乎也没有完全解决嘛,这种事情我也不太懂啦,不过哥哥说现在那些人对他的盯防没有那么严密了,所以他才费尽心思跑过来跟我见一面的。”
“他马上就会离开。”
我终于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将视线拉到与中原中也平齐“所以中也先生不要跟别人提起在这里见到过他这件事情好不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