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连叼住东西的能力不存在,很快就松了口,被惹自己生气的人送到风浪最狂舞的尖尖。
失神中,他仿佛看到窗外放着烟花,看到那家网吧店外头的屏幕上放着什么竞技游戏的广告,对战的两人几乎刀刀到肉。
嘭的一声,海浪上炸开了烟花。
将黑夜映衬成了白天,海面倒影着亮光,光线下的海浪一层一层往沙滩上涌去,海滩陷入浪花的狂潮中。
一直到那无数的烟花慢慢停歇下来,一层层的海浪才如同退潮,慢慢消失。
最后只剩下浅浅的水中波纹在水面上荡漾。
“我想去网吧”周雾挨过失神的那刻,明明可以讲点其他的,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后还哭。
这让发丝停下晃漾的百里弃有一瞬间的不解,但是很快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去网吧。”不是命令,就像是陈述句。
让周雾一口气憋住,这会气得想要抬起腿去踢他。
可惜孤掌难鸣,周雾单方面打得不疼,又没得到回应,像是打在棉花里。
浴室的热水从上至下淋下来,两千多的老公房是不可能有浴缸,他虚虚地挨着墙壁,接受着百里弃的照料。
玻璃门突然打开,鬼出去了,周雾刚回过头来想看看他要干啥,他从外头搬进来一把木椅子来。
小腿发虚,周雾慢慢地挨上,靠着,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妥,换了个依靠的动作,几乎是双臂交汇,下巴靠在上面,有点像是半趴着。
周雾吸了吸鼻子,说“我明天早上想喝南瓜粥”
“还要吃手抓饼,还想吃烤肠”说着说着,他又往下掉泪珠子。
是疼的。
他有点觉得自己瘫痪了,就像是做手术前,被医生打了麻药,然后自己还有意识,看着医生在自己身上下刀子。
刀子割开皮肉,一点点在身体的器官里搅合,然后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皮肉再被缝合
可是麻药又让他说不出话,没法动作,甚至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难。
“好。”百里弃说。
等到热水将周雾团团围住,身上绵密的泡沫被冲洗干净,周雾才感觉麻药似乎退了一些,有了一点点感觉。
撑着凳子站了起来,然后惊呼一声,被脚下的泡沫滑了一下,差点一脑袋撞到玻璃门上。
不过这不可能发生。
他很快就腾空起来,被放了一层垫子的沙发上,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在十一与十二之间,很晚了。
周雾擦掉眼角遗留的泪水,突然觉得肚子空空。
褪去麻木的感觉后,他感到了疼痛,从腰部开始,往下,钝疼伴随着酸疼。
小腿链接大腿的那根筋儿好像拉伤般的疼痛,大概是因为拉伸的弧度过于大,导致有点抽了。
他虚软的手腕一点点拍打那根筋,很快就被百里弃发现,接过他的小腿腕骨,替他往另外一个方向掰。
百里弃“好一点了吗”
“好、好一点了。”周雾说。
百里弃的手法特别好,周雾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曾经当过正骨大夫,三两下就将他的抽筋症状缓解。
他也想到那时候在山区,自己小腿也抽筋,然后对方也是这样给他缓解。
一时间感到耳朵热热的。
周雾湿哒哒的头发被软和的毛巾以及温热的热风下,慢慢变干。
头发干了,百里弃将周雾抱到自己怀里,周雾虽然饿,但是昏昏沉沉的,又觉得还是明天起来吃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