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津美纪看着脸色难看的惠, 欲言又止。
甚尔几乎是胁迫叶藏跟他出门,当他曲起胳膊肘时,青筋浮于肌肉表面。
这让津美纪产生了一种错觉, 没有人可以逃离甚尔的禁锢。
阿叶就更不可能了,他很高,却给人留下一阵风变成吹倒的柔弱印象, 跟甚尔在一起时,像被他胁迫了。
惠就是这么想的。
他沉着一张小脸心道可恶,那个人渣老爹,他到底对阿叶做了什么
“惠惠”
唤醒他的是津美纪的呼声“没事吧, 惠”
她觉得屋子里不能这么安静下去。
惠抬头,迎上津美纪担心的视线,他想说自己没事,但他真的没事吗
他不想说假话,就没有回答。
好在津美纪并没有询问惠,她说“总之我们先写作业吧,然后等阿叶回来。”
惠“嗯。”
等时钟上的时针跑过九点时, 家庭作业做完了, 津美纪帮惠检查了, 发现他今天的字迹格外潦草, 好在正确率还是很高的。
惠非常善于念书。
津美纪本以为他会保持沉默一个晚上, 没想到在写完作业后, 他竟主动开腔道“甚尔那个人渣,是我的生父。”
他从阿叶那里拿到了新身份证,知道自己叫津岛惠。
按照惠的想法, 这就代表着自己的监护权转移到了叶藏的头上, 也就是说阿叶才是他法律意义上的父亲, 甚尔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对这点惠并不惊讶,毕竟甚尔没怎么照顾他,且将“我要把你卖个好价钱”挂在嘴边上,以至于惠从更小的时候就认定甚尔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卖了换钱去赌马。
对此,惠其实是比较佛系的,他甚至不想知道自己会被卖给什么人家。
他用三言两语跟津美纪概括了甚尔的人渣行径,并得出最终结论“他一定在胁迫阿叶给他钱,就像那些阿姨一样。”
其实惠知道那些阿姨给甚尔钱是他们自愿的,可换到叶藏头上,他就自发性认为阿叶并不想养甚尔,只是他不知道怎么拒绝甚尔这样的人渣罢了。
阿叶不会真出一大笔钱,把我买下来了吧
他甚至产生了如上想法。
津美纪听了惠的话,并没有流露出同情之意,首先,她的母亲爱花也跟过许多男性,其次,对努力生活的惠来说,同情才是侮辱。
她只是感叹“阿叶,是很好的人啊。”
惠在心中默默点头。
叶藏是他对善人最初的印象。
最后惠跟津美纪决定一起等叶藏,时针越过了十、十一、十二,叶藏还没有回来。
小孩子的精力不够充沛,最后两个人头靠着头,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阿叶回来时,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了起来。
他的头抵着对方单薄的胸膛。
惠下意识蹭了蹭,迷迷糊糊道“阿叶”
叶藏低声道“睡吧。”
“我回来了。”
第二天早晨,惠醒得不是很早。
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惠本来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纠结到深夜都睡不安稳,第二天早早醒来。
事实证明,他实在是低估了儿童的睡眠质量。
昨晚一开始他可能还挺不安的,可等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