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说“啊,行啊。”
等夏油杰走后,他看了眼手机屏幕,21点12分。
已经很晚了。
夏油杰先前跟父母打过几通电话,遗憾的是,他们并不认同夏油杰的选择,他试图耐心跟二者解释咒术师与诅咒的关系,却被父母认为患上了精神类疾病。
其实他父亲的态度还好,主要是夏油太太,完全不能接受杰的说辞。
他最后说“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随后干脆利落地换了新的手机卡,跟家里切断联系,正式“离家出走”。
而现在,他又换回原本的手机卡,拨通母亲的电话。
倒不是他不记得夏油太太的联系方式,而是对方不一定会接完全陌生的电话。
如果从屏幕上看见“杰”这一单字,夏油太太一定会迫不及待接通电话的。
他想的没错,第一声都没嘟完,就被接通了。
夏油太太颤抖着声音道“杰”
“是我。”他问,“您现在在哪”
夏油太太捧着手机,她已经被人流裹挟着进入清水园,此时此刻再退出,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显得太过不合群。
“在清水园。”她小声道,“我参加了同学聚会。”
那一瞬间,夏油杰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已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他说“清水园很危险,您快点退出来。”
这话却触犯到了夏油太太的雷区,她隔着听筒怒极反笑道“你是想说清水园有诅咒吗”她还记得夏油杰离家出走是为了当什么咒术师。
“是的。”
这一声对夏油太太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几乎摇摇欲坠,每当她意识到自己优秀的儿子患了精神类疾病,她都摇摇欲坠。
完全无法接受,他们家可没有精神病遗传史啊
“我不想跟你谈这个问题。”她说,“你需要的是治疗。”她又问,“你现在在哪里,杰,还在东京吗”
她等夏油杰的回应,却只听见“嘟嘟嘟”的忙音,于是她的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常上扬的嘴角都压平成一条直线。
她身边的百合子问“怎么了”
“哎呀,没什么。”夏油太太又戴上日本女性常见的笑面具道,“杰那孩子跟我说了些事罢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说“这年纪的孩子,心思真难琢磨。”
百合子没有孩子,甚至没有结婚,自然不能做出评价,她只是说“是吗”,便结束了这一话题。
百合子却想起了夏油太太儿子的模样,对方一向以自己优秀的儿子为荣,会对“姐妹团”展示儿子的照片,那模样,就算是百合子也挑不出什么错,她只是想说,对方的儿子真的只有十四五岁吗一点也不像。
听说她儿子已经长到178公分以上了,可能有180公分吧,这真是男子国中生会有的身高吗
她们一行共有8人,已经快走到钟楼了,百合子抬头望钟楼。
乌云掩盖住月亮,附近的教学楼都鲜少有亮光的,更别说是几十年未开的钟楼,映在百合子眼中,只余一团漆黑的剪影。
她看着尖尖的塔顶,不知怎的,心头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像前方是什么能将她一口吞噬掉的猛兽。
“好可怕”
不知是谁呢喃道。
如果是其他场所,不去倒也罢了,可套上“试胆大会”“重温青春岁月”的名头,怎么也得走上一遭。
文学社社长故作轻松道“以前也没见怕过,年纪越大胆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