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宰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沙耶香有点窒息。
我知道得太多了
立刻就想到了服务过的、被包养的叶藏先生。
太宰盯着一排黑西装思忖许久,伸手指向其中之一,沙耶香刚诚惶诚恐地迎上去就听他说。
“他的尺码,你知道的吧。”
沙耶香“哎”
店长疯狂对她使眼色,沙耶香赶忙改口“是的,我知道。”
“拿一件新的。”
他又问“上次带他来的是谁”
沙耶香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太宰飞快地说“算了,我没兴趣。”
“以后要是有谁带他来,记得告诉我。”
“是、是的、当然。”
沙耶香这么说未免有点胆大包天了,可我真在心中脑补了十万字的大戏。
“哗啦”
装衣服的包装纸袋被扔至沙发上,硬纸边与包裹衣服的卡其色薄膜纸相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穿上。”太宰言简意赅地命令着。
叶藏当然不会忤逆太宰,他脱下围裙,当着太宰的面套上了新西装,太宰意味不明地说“按照港口黑手党的传统,领路人会送给下属一件衣物。”
“是的。”他柔顺地说。
“你的也是森先生送的吗”太宰问。
“嗯”
“是什么”
“大衣。”叶藏小声说,“跟你身上一样的黑色大衣。”
太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更接近于冷笑、皮笑肉不笑,叶藏胡思乱想道他是不高兴了吗觉得耻辱了吗我跟他有相同的礼物
就连他自己都要惶惑起来。
可太宰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说“现在我送了你新西装。”他上前两步,将比他更加高挑、也更加瘦削的叶藏按进沙发里,双手死死地钳在他的肩膀上。
俯下身,叶藏能感觉到热气喷薄上脸颊。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是你进入黑手党的领路人呢”他说。
“他们不会教给你的,不想教给你的,通通由我来告诉你。”
叶藏的手指紧张地蜷缩着,那点套在沙发垫上的布料被他拽起来,夹在指缝间,皱巴巴拧成一团。
“是、是的”
太宰居高临下地询问“这时候你要说什么”
“谢谢。”
“这就对了。”
太宰又看了叶藏一会儿说“你站起来。”
他顺从地站了起来。
倘若只看面相,他们二者的面庞宛若一对双生子,可细节之处的不同又太多了,叶藏他比太宰更加瘦削、更加高挑、更加忧郁、眉眼间沉淀着一团化不开的怯懦与忧愁。
可同时,他似乎有更加健康,当然,这种健康不是说面色红润,他营养不良又成日里泡在酒精中,面色苍白。
但叶藏身上没有密密麻麻的伤口,也就没有那些绷带。
太宰突然说“你戴上口罩。”他变戏法似的捏出一块黑口罩来。
叶藏带上了。
“行了。”太宰宣布道,“这样就差不多了。”
“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我不喜欢你的脸,但又容不得别人破坏。”
他的手贴在叶藏裸露在外的、苍白的额头上。
出大事了。
山田在心中重复一遍。
出大事了。
他不过是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