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空着,一只手拿了包裹,里面装着鼓鼓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邬颜总觉得那个包裹在“动”。
女人皱眉,她在记忆中快速回忆,没有找到这个人。
见状,书生有些生气,他把烛台放到桌子上,一步一步靠近邬颜“你们害得我从此不能科举,居然转头就可以忘记”
脑海中有东西一闪而过,邬颜脱口而出“刘彬”
“呵呵呵,刘彬那傻子,早就流放了,寒冬腊月,想必刚出城门就被冻死了吧”书生笑得开怀,仿佛对刘彬的死很高兴,忽然,他拉下嘴角,“他该死,独人也该死就因为他多管闲事,我被毁了而他呢”
“他还能参加乡试考那原本属于我的解元凭什么凭什么”
到后面,已经歇斯底里地吼起来,邬颜吓得往后退了退,直到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壁上,无处可退。耳朵嗡嗡响,刚才差点儿成为聋子。
即便如此,外面也没有人找来。
“你冷静些。”邬颜知道他是谁了,那个帮助刘彬作弊的丙字班学子,看他精神状况不好,不由捏了一把汗,“条条大路通京城,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因为做下错事,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闭嘴”书生踹了一脚桌子,他对女人所说的话嗤之以鼻,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女人比划,“这些风凉话,留着你给独人烧纸钱的时候和他说吧。”
邬颜心落了一拍,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浑身僵硬“你是想拿我威胁夫施傅兴”
书生哼了哼,不置可否,邬颜斟酌着自己的语气“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愿望怕是落空了,他已经写好休妻书,本来我都准备回金城,不想被你抓来。”
闻言,书生眼睛慢慢转向她“才刚考上解元就迫不及待想踹掉糟糠之妻呵,看来你也挺惨的。”
邬颜苦笑,低垂下眉眼,落寞的样子惹人心疼“我只是一个女人家,无才无能,且你应该知道施傅兴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他有恩于我,一切就当报恩吧。”
语气悲凉,隐隐带着点儿啜泣,直把一个被负心郎抛弃的可怜、无辜女子演的活灵活现。
书生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他将手中的匕首放下,不耐烦道“哭什么哭,我不会对你如何,等到独人死了,便会你放出去。”
“可他不会因为我来”
“谁说要让他来了”书生突然打断邬颜的话,似笑非笑,“把你绑来只是以防万一,根本不用我动手,他怕是已经活不了了”
“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书生想起什么,顿时哈哈大笑,“提前知道乡试考题,可比我的罪名严重多了,尤其他是解元,哈哈哈哈,你说,他还有几条命可以活”
一瞬间,邬颜只觉得坠入冰窖,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书生疯狂的大笑让邬颜既自责又后悔,她忍不住想,如果早点儿将事情告诉施傅兴,是不是就能有所察觉
不对,就算她告诉了施傅兴,在根本没有泄题的情况下,施傅兴如何舞弊
想到这,女人忽然冷静下来,她看向对面的人,虽然在笑,但却一直用余光打量自己,如今见邬颜冷静下来,书生收起笑容,脸色铁青“还装吗”
却原来,他根本不相信邬颜
邬颜冷笑,这人比预料中难搞,既然被识破,她也就无所谓继续装下去“夫君不会有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题目,那些人只需要去问一下城外的农夫,或者将他所做文章检查一遍便能证明,你不是也知道这一点,才把我绑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