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这是怎么回事”
施母扶住施傅兴,心疼地不行。
“没事,只是号舍太冷, 有些冻着。”
这话未说谎, 此刻的施傅兴还能站住,说明问题不大,反观其他直接从考场抬出来的考生,别提有多惨了。
不光考试名额被撤,有些甚至因为这个考试感染风寒, 伤了身子骨是小事,就怕熬不过去, 连命都丢进里面。
“没事就好,娘看见其他人刚从出来就倒地上,着实吓得不轻,看来这段时间你媳妇把你喂的挺好。对了, 考得怎么样的”
一旁邬颜听到这话,及时上前拉开施母“娘, 让夫君上马车,先回家。”
“哦对对对,先回家,老头子你别愣着啊,赶紧去请个大夫。”
急张拘诸一阵拾掇, 马夫赶着马调转车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晕晕乎乎的施傅兴突然爬起来叫停。
“再等一下。”
邬颜皱眉, 她收回试探施三郎额头的手“夫君还有事情”
施傅兴只道“把帘子拉开。”
邬颜不解, 不过那边施母已经等不及地拉开, 外面经过的考生神态丰富,或哭或笑,或疯癫或持重,一幅人间百态的景象。
没有等太久,马车里的几人就看见考场里面走出来一排兵卫,最前面,压着一个带枷锁的考生。
施母哎了一声,拍着自己的大腿“这是干什么啊”
亲眼目睹这一幕,施傅兴松了口气,语气沉沉地说“科举舞弊,戴上枷锁在考棚外示众,革除生员称号,严重者动用刑法,发烟瘴之地面充军。”
“嗬居然这么厉害”施母一惊,眼角的皱纹都皱成燕尾花。
施傅兴冷哼“不止他,互保的五人也会一起连坐,三年内不得科举。”
施母一个农户,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本来还因为刑罚过重不忍,听说作弊的人还要连累其他无辜考生,登时不同情了“呸那可真是活该”
又着急地问施傅兴“三宝,你和他不是互保吧”
施傅兴摇头“娘放心,儿互保之人都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
旁边,邬颜盯着戴上枷锁的那人看了会儿,越看越熟悉“这人好像是夫君的同窗。”
施傅兴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身子躺回去“走吧。”
邬颜看他不愿说,只以为是施三郎不喜欢这种事情,放下挡帘,让车夫行车。
到了家,低烧转为高烧,施父回来了,却没有带回来大夫。
因为院试,大夫变得抢手。邬颜只能打了凉水,用冷帕子物理降温。
彼时施傅兴虽然高烧,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睛一眨不眨“颜娘。”
邬颜带着勾儿似的嗯了一声。
“颜娘。”
邬颜抬眼觑他“夫君有什么事情,要喝水”
施傅兴摇摇头,嘴唇是刚喝过水的湿润“你怎么不问为夫考得如何”
他娘一路上几次开口都被邬颜岔开,施傅兴可是都看在眼里。
邬颜好笑“考都考了,结果已成定数。且问了还给夫君压力,颜儿就不问了。”
单是听着,便是一位非常善解人意的妻子。
施傅兴却抿住嘴唇,道“为夫现在允许你问。”
“啊夫君考的如何颜儿其实”
“问。”
好吧,邬颜心想,感冒的人都这般固执吗便顺着对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