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现在,无论如何,无论用尽什么办法,她都要救出多铎,这个唯一不计较任何、爱小玉儿胜过爱自己的少年, 她阅尽各种渣男,这种纯澈纯粹的孩子太少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
见皇太极一言不发, 并不理睬自己, 只是低头看着奏折, 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反正奏折还是那本奏折, 装,可着劲的装,哼,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她咬住嘴唇, 很用力的咬,长长的眼睫低垂, 敛住杏眸里滚来滚去的泪珠,立在那里泫然欲泣,可怜兮兮, 红红的眼睛不时的偷看皇太极, 像是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猫。
皇太极神色安静如常, 心里想着暗探带回来的话,他久居高位,虽说心胸宽广,对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但那是他不在意的事情,例如他知道多尔衮和大玉儿的事情,首先考虑的是最大利益化,若说能够稳固大汗政权,让两白旗归心,区区一个大玉儿,赐给多尔衮也无妨。
可是小玉儿不同,这个占据了他全部心思的小姑娘,他如何能忍受她心有所属,他虽说读了许多汉人的书,毕竟骨子里有着游牧民族的掠夺天性,小玉儿的心,全部的心,只能有他,不管是多尔衮还是多铎,他都不会允许。
见小玉儿一副难过的样子,小小的贝齿将嫣红的唇咬出一道浅浅地红痕,心中的怒火竟然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是心疼,不由耸然一惊,这个小姑娘居然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他真是爱极了她啊。
叹了口气,凤眸带着无奈,“不许咬了,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叶晚晚眨眨眼睛,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伸手扯住皇太极的衣袖,用力的扯住。
皇太极无奈,只能起身,猝不及防,那个纤瘦单薄的身体,投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抽抽噎噎道,“皇太极,我心里难受,我昨天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皇太极心中一软,不由自主伸手搂住怀里的小姑娘,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害怕,怕极了,一个晚上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哭。”叶晚晚可怜巴巴说道。
感觉到皇太极搂得越发紧了,“怎么了”
“我讨厌那个琐诺木,很讨厌,很讨厌,天下怎么有这么心狠的人,莽古济杀弟很可怕,可是他出卖她,抛妻弃子更可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有一天,多尔衮会不会也为了荣华富贵呜呜,我就是好怕。”
叶晚晚说得声情并茂,皇太极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天下男人并不都是薄幸,我不会,多尔衮也不至于,你啊,杞人忧天。”
见皇太极板得紧紧的脸稍霁,叶晚晚又开始顺杆子爬,彩虹屁吹得呜丢呜丢,“多尔衮我不知道,大汗是最好的大汗,肯定不会。姑母和大玉儿姐姐很幸福。”
皇太极的唇角翘了翘,这个小滑头,只是他就是喜欢,她再胡说八道,他还是喜欢。
叶晚晚低垂臻首,声音娇娇弱弱,“大汗,我有一件事情想求您。”
皇太极微微点头,“说吧。”
他还是不忍心看到小玉儿伤心,也罢,若是她真的为多铎求情,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发多铎滚去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我讨厌那个琐诺木,大汗您可不可以不要让他过得很舒服”小姑娘闷闷的声音响起。
皇太极一怔,不是为多铎求情不由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叶晚晚,毫不犹豫,习惯性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