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北笑笑不吭声。
高二下学期,花北退学。
学生们都吵吵闹闹的朝学校里走着,而花北逆流向外离开,天寒地冻,花北犹豫很久后去火车站买了张票,坐了一个半小时,然后边问边搭上了班车去到了三溪镇。
那个时候自己怎么想的,花北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心中那满溢的复杂和不甘还能够清楚的回想起来。
三中到三溪高中花北总共花了三个多小时,他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还有学生陆续报到中,花北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就一动不动的看了半小时,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肩上被拍了下,有人喊他“同学。”
花北一愣,转头。
拍他的人个子很高,黑色的卷卷发,一顶灰色的毛线帽将卷卷发盖了大半,单眼皮,皮肤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乖。
卷发少年鼻尖被冻的有点红,他笑嘻嘻的问花北“要买气球吗一块钱一个。”
花北“不要。”
卷发少年像是等着他说不要似的“那要买我吗我便宜,五毛钱一个。”
花北“”
花北忍住了想脱口而出的神经病三个字,他转身离开。
卷发少年跟上他“同学,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花北不吭声。
卷发少年又问他“同学,现在开学哎,你在这做什么而且不穿校服是会挨说的哦。”
花北突然转头看向三溪高中大门,那里来往的学生都穿着厚实的蓝白校服,背着刚开学还轻巧的书包。
花北看了几秒,又或许是几分钟,然后他转头看向卷发少年,笑道“我毕业了。”
卷发少年愣在原地。
花北趁机离开,他奔跑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身后少年在喊学长那你那个大学的啊
花北没理。
然后是努力又碌碌无为的几年,花北并不觉得自己一生就这样了,他抓着一切空挡学习着知识,然后20年初,姑姑找到了他们。
再然后,20年的夏天他找到了新工作,较为轻松薪资又高,花北想,时来运转了吧。
彼时他已经谈好了辞职,打算上最后一天班,然后去任职新工作。
于是他接了工作的最后一单,不是帮忙搬家,而是帮a大毕业季的学生搬运行李,a大是他曾经最想去的大学,于是花北在这单上点了同意。
那天阳光浓烈,稍稍运动都会汗流浃背。
单主人不错,买了冰饮给他,搬到只剩些小物件的时候还跟着一起提了点东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撑着伞。
花北也在伞下。不得不说阳光不直射的时候体感确实会凉快不少,于是他冲小姑娘笑笑道谢。
笑完一转头他就看见前边有一人正站在校门口,烈日炎炎却穿着一身西装,而边上还站在一位文质彬彬的老教授。
越走越近的时候,花北听到那位教授在说“校门口是必须得拍一张的,快站好。”
花北下意识想避开,结果没想到拍照那人先喊了声“先等后边的人离开吗”
教授摆手“没事”
西装革履那人倒是回头望了眼,然后两人对上视线。
边上单主呀了一声。花北觉得能理解,毕竟那人长的很好,皮肤白净,有些凌厉的单眼皮,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额前没有碎发全部捋了上去。
浑身上下都带着贵气。
“易南,发什么呆呢”教授喊了一声,那人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