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谢晏景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得更远了。他心里叹口气,缓缓的把轮椅往后退了退,距离窗子远了一些。
往后转动轮椅的时候,谢晏景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的画。
让他不得不在意的古画。
谢晏景轻瞥一眼,心绪起伏,他控制着轮椅远离了桌子去拿自己放到另一边充电的手机。
然而按了又按解锁键,终究是保持理智,没有立刻凌晨叫醒他年过半百的老管家,让他找画。
这是母亲给他留的老人了,总要珍惜着用,画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重要的画也不过是个死物而已。
是他的总是他的,今天明天或者任何时候,只要他想,就会有无数的为他忙碌,最后的结果总会让他满意。
罢了。
谢晏景顿了顿,没有继续拨出去那个电话,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继续充电,然后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盒,顺手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不急,若是画还在收藏室,明天找一找就能找到。
若是明天找不到,那今晚也未必能找到。
反正无论那一副画落在哪里,谢晏景都相信,它最终还会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种基于实力的底气。
当香烟一寸一寸燃尽的时候,谢晏景的生物钟准时的提醒他到了睡眠时间。
他把手腕上的名表摘掉,快速洗漱完毕,结实的手臂一撑,利落的上了床。
那眼睛半阖着,直到又过了一个小时才彻底闭上睡去。
当这房间的男主人被周公召入梦的时候,桌子上的画卷随风滚了滚。
明光一闪,一个古代贵公子式样的红衣少年站在这简约现代化的房间中。
他面容姣好,即使素净一张脸,也天然比旁人巧妙地唇红齿白。
原本脸部的轮廓自有五分可爱,但是仿若远山的眉眼自带三分清冷气质,冲淡了那种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多了高不可攀的冷冽。
那大红的锦袍更非凡品,也绝不是这个时代的手艺针法能够做出来的。
这人像是午夜里撩人心弦的妖魅,一步一步走到了谢晏景的身边,盯着他饶有兴致的打量。
没错,这就是刚刚从画中世界出来的时鸣。
他感应到外面的动静,推测出这里的主人睡着了,于是大摇大摆出来准备观察一下这个世界。
主要是,观察这个世界里他的任务目标。
昏暗的房间里只亮了一盏节能小夜灯,视线看过去,床上的男人皱着长长的剑眉,似乎睡得不稳。
“长得还算顺眼。”时鸣绕着他走了走,总觉得他眉眼间有种淡淡的熟悉感。
大概是好看的人都有让人一见如故的本钱,时鸣没有深想那熟悉感从何而来,他低头继续观察。
接着就注意到这人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线条很流畅。
不管怎么看,这人都不是一个弱鸡啊。
时鸣一时间想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会困在火场昏迷,以至于在明天的火灾里被重物砸伤的
下一瞬,当他注意到床的另一边停靠的轮椅,忽然明白,原来这人身体不便。
时鸣看到这轮椅就清楚了,应该是这人行动不便才没有及时逃开。
这次任务是做他的守护者,时鸣已经由此想到了明天最佳的救助方式,火场推着轮椅逃应该磕磕绊绊的,也许公主抱更顺手一点。
时鸣看着这男人硬朗的五官,想到把他公主抱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