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次沅衣在城隍庙见他的时候一样。
又不一样。
那时候是怎样的呢。
沅衣在脑中回想。
她像暗处不见天日的老鼠。
灰头土脸,藏在城隍庙的暗处,脏兮兮的手里捏着别人吃剩丢掉的半块馒头。
白修筠进庙上香,城隍庙的主持亲自迎他,进来的男人皮相俊美,一袭白衣,手里捏着香火,浑身无一处不干净。
沅衣看着他,痴了,他比上好的粮食都叫她心动。
手里的馒头没捏稳,滚到了地上,滚到了人群中,她被城隍庙里的人发现,即将被驱逐,撵出去。
乞丐污浊,身上有脏气,会玷了城隍。
沅衣被人掐着双臂,按着头拖走。
白修筠出手制止,他们才对她温和了一些,没有再打骂。
那是白修筠和沅衣的第一次逢面。
他已经不记得了。
她记了许多年,记到了现在。
沅衣终于明白,不一样在哪里,那时候的霁月,她攀不起,这时候的霁月,她能碰了。
葱白的手指捏紧瓷白的瓶身,仿佛这是她救济她的稻草。
这根草,会将她和白修筠连在一起,拴得牢牢的。
小乞丐见识浅薄,她好俗,见他美貌,便惦记,用花楼下流的手段,要将他留住。
仅此,别的她什么都不会。
“”
白修筠喘匀气,撇眼自然瞧见了临阵脱逃,置他于烈火中去而复返的罪魁祸首。
腰腹上的麻烦还没解决,正润着呢。
她倒是会挑时候回来,上会解溺也是因为她给自个喂多了水,这次把他惹毛,燥起了,她临时跑掉,又压着时辰线回来。
准时准点。
给他找难堪,找不好过。
思及此,白修筠浑身的防备竖了起来。
这时候,他注意到沅衣手里捏着的白色瓷瓶。
她该不会真去给他找药了
他从前翻书,书上说此情无解,唯有御女可解其烦。
但他手脚瘫痪,御不起,反而是被御的那一个。
他原本不打算与她再多说一句的,但那小乞丐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已停留许久了,白修筠正想叫她别看,转过去。
沅衣看到铺在白修筠身上的润色,惊讶了,她走进来指着问,“霁月,这些是怎么弄的”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还没有,霁月受伤了吗。”
白修筠僵滞,“”
沅衣不懂就问,看起来不像是血,和血有天差地别的,一白一红,重要的是寻不到伤口。
他要怎么跟她解释,这是他的什么东西。
她不拘,问得出来,自己也难以启齿同她说。
白修筠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绷的难看,沅衣还注意到霁月没凶,沉了下去,她也不跟着急。
目光落在白修筠身上可疑的润色,她像往常一样趴在他的身边。
“怎么来的呢。”
霁月身旁得伤都包起来了,何况贴近霁月软肋周围没有伤啊,再者说,她对白修筠身上的伤口每日都换药,数上好些遍了,可谓是一清二楚。
突如其来的润色又是怎么回事儿。
沅衣很是担心他。
男人还没思忖好,要怎么和她打回旋镖,就见到小乞丐伸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