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攸关之际,她再也顾不上形象,一改方才的深情无限,而内心的恐惧,催使她暴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惨叫声、哭声、笑声,咒骂声充斥耳膜,连成一片。
文昌帝君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思绪,只是微微拢合成拳的手掌,隐约泄露了他此刻的焦灼。
带着些暖意的小手,轻叩在了他的手背上,她的体温缓缓渗进皮肤,似是秋日午后的微风拂过,令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下来。
林瑟瑟不知道初墨不会被炼化,她以为初墨疯狂到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酸雨从东桓殿外渐渐逼近,唯有在身体被酸雨腐蚀殆尽之前,找到离开太极鼎的阵眼,方有一丝存活的希望。
这太极鼎乃上古神器,曾在文昌帝君手中存放数百万年,最了解太极鼎的便是他了。
那些被淋了酸雨的天兵和神仙,大概率是救不回来了。
初墨此时出言相激,就是想让他焦躁慌乱,而越在这样的时刻,他便越得保持清醒冷静。
她能帮到他的不多,既打不过初墨,也不知如何能破解太极鼎的阵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下他躁动的情绪。
两人并未交涉一句话,但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足以平复他的心情。
他又恢复了原本波澜不惊的样子,即便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痛哭声,即便眼前血流成河,烧焦的尸水气息溢进鼻腔。
他的视线落在东桓殿的每一处,房檐、石阶、瓦砖、墙角,甚至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太极鼎的阵法取自伏羲八卦,而刚好东桓殿的布置也是依照八卦图。
乾属金居南,对应门前两座鎏金高炉;坤属土居北,对应院子里的土地;震属木居东北,对应角落里的花丛木;巽属木居西南西南角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看向白泽“你院子里西南角养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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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草木”
白泽愣了一下,看向西南角的方向“桃树。”
桃树桃树怎么不见了
白泽似是突然醒悟过来,抬头瞪了一眼合欢宗妖女“赶快松开我”
妖女本是不情不愿,可看到被东桓殿外被腐蚀到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天兵们,她连忙松开了白泽身上的捆仙绳。
原本该在西南角的桃树,被天帝向北移了一米多远,若非是文昌帝君出言点醒他,他如何也没有注意桃树变动了位置。
那西南角的桃树,许就是太极鼎的阵眼所在。
白泽拼尽全力的疾步向前奔去,化出一张黄符贴于桃木树上,连根将桃树从北侧拔起,重新归于西南角。
淅淅沥沥下着酸雨的阴沉天空,倏忽破开一道刺眼夺目的白光,白泽率先腾云而出,为众人探路。
他站在白光之间,惊喜道“此地便是阵眼快,赶快走”
见白泽离开了太极鼎,合欢宗妖女紧跟其后,而洛曦上神也顾不上旁的了,争先恐后的朝着白光处飞去。
林瑟瑟想要扶着文昌帝君离开,可她试了几次,却都没有将他扶起来。
她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双腿,这才注意到他的小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撇在一旁,就像是断了筋骨似的。
原来他方才盘腿而坐,并非是为了调息真气,而是想要掩饰他受伤的双腿。
难怪他会在受完雷劫后,半跪在地面上。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