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幅凶巴巴的模样,“笨蛋你知道你的行为会给乱步大人造成多大麻烦吗”
他讨厌笨蛋,气死他了他鼓起脸颊,肉嘟嘟的脸颊减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可爱。他可是打算帮助这群五颜六色的少年开除学籍呢谁叫他们总是找他的麻烦,一幅傲慢自大的模样,明明脑子小的如核桃般大
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的警校。
大多数时候,只要听见他傲慢不知尺寸的口吻,基本都暴跳如雷,并附赠一个恶狠狠的白眼。但对方依旧不闻所动。如果不是看见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腔,他怀疑灰发男孩就要去见上帝了。
他抱住了双臂,仍旧气呼呼的。
阴暗潮湿的胡同,将两人与外面熙熙攘攘的行人隔开。他们说说笑笑,自己却身在冰冷孤独的世界中。宛若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静谧又孤寂。
人很奇怪,和陌生的人谈心,和心爱的人吵架。封闭的心房裂开一条缝隙,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
“横滨的天气、环境、还有大人真是太糟糕了”乱步自暴自弃干脆坐到白濑身边,像孩子般叫苦不迭,“你知道吗警校的人都是大笨蛋,明明一眼就看的出来的东西,居然花费一周才能解出来”
他又捡起被撕破的封皮书,“他们一定不知道效率这两个字怎么写这种书乱步大人一小时就看完了,他们竟然需要整整一个月这都不算什么,过分的是竟然还有晚自习,还不能擅自离席,不然就关禁闭室”
他将书狠狠掷到墙壁,可是薄薄没有重量的封皮又飘了回来。乱步像泄了气的皮球,双手垂落,“哼,连一本书都欺负我”那语气听的是多么可怜。
他抬起头,湛蓝的天空一览无际,一只鸽子横略过他的眼睛,他叹息道“啊,乱步大人最讨厌军训了。反人性的作息时间,几乎不给人休息,还不如一只自由自在的鸽子呢”
白濑依旧垂着头,默默倾听,不打断也不回应,像一个提线木偶。
“啊”他在墙角画圈圈,环膝而坐,嘟着嘴,“好想吃seet vocano的雪媚娘呀,听说是新品呢,软软糯糯q弹的团子呢”乱步又掏了掏的口袋,“那群可恶的坏蛋,把乱步大人的钱敲走了”
他又掰着指头认真数这半年监狱学校罪行,总是仗着资历深不认可他说的真相,总是仗着年长拒绝他的提议,结果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说累了,最终撅起嘴,“好想吃雪媚娘呢”
闭目养神的白濑只觉旁边的声音嗡嗡响个不停,感觉整个世界都浮动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慌张茫然的心,竟然在这混乱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中渐渐平息。
脑海里是柚杏穿制服笑容灿烂的模样,偷偷观察学生们的流行裙子和装饰,面对搭讪的男孩矜持之下的狂喜。那些美好又失落的记忆回笼,可是,那心中摇摆不定的怯意又升了起来。
乱步叭叭个不停,好的坏的一一控诉出来。对身上乌青的皮肤,没有任何感觉。
“如果你心爱的人,受到危险,你会怎么办”白濑突然出声,打断了乱步。
乱步眨巴眨巴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才回过头看他,“当然拼劲全力去保护。”
白濑心中猛的一紧,他僵硬地转过头,与乱步对视“可是,你有可能会死。”
“总比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好。”乱步的语气很坚定,倏然睁开的碧绿眸子展现出的伤痛,很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无边无际的阴暗泥昭中拼命奔跑挣扎。
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这种落寞伤心的表情他很熟悉。他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