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湿地翘着,水珠把宽大t恤的肩头打湿了, 整个人处于午后温暖的阳光下, 充满居家男人的气息, 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淡淡柔光。
江野震惊地说不出话, 他往后退了两步想出去看看门牌号,觉得自己可能是走错了地方。
“来了”封瀚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去把车里剩下的东西取回来吧。”
江野错愕地顿住脚步。
他一眼就看见封瀚下巴处的狰狞伤口,更加觉得梦幻封瀚是散打二级运动员, 怎么可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江野脱口而出“你被谁打了”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没想到封瀚顿了顿, 淡淡道“温泽。”
竟然没生气, 被人打花了脸竟然没生气
江野哑巴一瞬,刚想再问点什么, 封瀚道“车里那些东西暂时不取也行,你先来教教我这个瓜要怎么切”
切瓜真的切瓜啊。
江野本来以为封瀚就是在电话里开了个玩笑, 他怎么可能学做饭的, 封瀚是宁肯饿死自己也不会主动做饭的人, 只会发脾气让别人去做,做的不好吃还要臭脸。
江野如梦似幻地走到那颗冬瓜前, 他想问为什么在地上切,转头一看流理台上堆满的瓶瓶罐罐, 闭上了嘴。
只见封瀚那双向来只会拿琴的修长手指里握着一把笨重的菜刀, 冬瓜表皮上被东砍一刀, 西划一刀,七零八落,仿佛凌迟。
“你不要这么胡乱搞”江野蹲下来教他,“要切成菱形片才漂亮,先把冬瓜切半,然后横切成条,再竖切成条,很简单的,就这样懂了吗”
江野说完后抬起眼,封瀚正直直地盯着他,嘴唇抿紧,表情十分落寞。
封瀚问“很简单吗”
“”江野心惊肉跳,他竟然在封瀚的脸上看到了落寞的情绪。他不是一向觉得上天入地他最狠的吗,怎么会落寞的不知道这一上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江野诚恳道“这个真的很简单啊。”
江野说“如果猴子的手再大一点,它都能学会。”他本意是想安慰封瀚,让他不要畏惧,话出口时也没想到会有别的意思。
封瀚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混杂着震惊和自我怀疑。
他其实根本没懂,但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垂眼道“我试试。”
江野后退为他让开位置。封瀚盯了那个冬瓜两秒,刀子落下去。
“我操”江野瞧见他落刀的位置都要疯了,“手指头,手指头在刀底下,躲开啊”
封瀚也没想到一把菜刀竟然那么锋利,他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子把食指斜斜地切出了个两厘米的大口子,鲜红的血不要钱一样地喷出来,转瞬就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
江野手忙脚乱去找纱布和药,跑去给封瀚包扎“我求你了祖宗,你别碰这把刀了行吗你想做什么我来吧,你”
封瀚忽的开口打断他,声音飘忽“她今天看到我,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江野手指顿住。
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封瀚说的是谁,动作慢下来,声音也轻了“你去温家了”
“她弟弟打了我,我觉得没什么,打得很好。”封瀚自顾自继续说,“让我难过的是她竟然要给我医药费。”
江野“嗯”
“为什么要给我钱在她的眼里我算是什么,不算是她喜欢的人了,连讨厌的人也不算了吗她对我竟然连记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