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右右也不知给父君留些面子。”星主笑着用才冒出来的青黑胡茬的下巴蹭了下女儿的脸蛋,被她很嫌弃地推开后,笑声越发大了。
南柚心里装着事,小脸皱成一团,不开心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明明是清漾御下不严而出的差错,现在传出去,她落得个仗势欺人,骄纵跋扈的声名,而清漾清清白白,更惹人疼惜。
女主的光环,强大到这样的程度吗
她要如何做,才能改变书中自己的结局
瑟瑟寒宵,昭芙院外的两棵高大的绿柳静静地垂在极北的风雪中。
南柚手里提着一盏古朴的小灯,这盏灯像是年代久远的物件,外面的纸皮已经泛黄,现出斑驳的时间痕迹,一点荧光从灯芯中流淌而出,渐渐的照清了远门口一条雪上蜿蜒的足迹。
几根柳树枝无声无息地延伸,温柔地卷起一身雪色的女孩,与严冬格格不入的新绿嫩芽拖着她向上,稳稳当当地将人在了枝丫间架着的一个小板凳上。
“姑娘因何事愁恼”两棵绿柳的纸条缠绕在一起,像是要编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中间的连接处现出一张少年的面孔,温柔,干净,两只尖长的耳朵藏在发丝中,带着点妖族特有的昳丽,声音轻轻荡在风中,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在吟唱。
“孚祗。”南柚举起手中的灯笼,雪白的手指点了点那条歪歪扭扭的足迹,她侧着头,声音一派纯真“你看,有人悄悄来探过我的院子了。”
“走的时候,还特意把足迹隐去了。”南柚似乎觉得很有趣,“瞒过了父君给的守卫,长奎和彩霞也没察觉到异样,来的人,必然很厉害吧”
书中确实有描述,跟在女主身边效命的有两只大妖,一曰汛龟,二曰钩蛇。
其中钩蛇化为人形,可隐身形,可匿气息。凭借这个,前期帮女主办成了不少事情。
只是南柚想不明白,钩蛇这么无声无息地来一趟,是为了什么。里屋有强大的禁制,非南柚应允者不得入,他还没那个本事来去自如地放东西或拿东西,可院外,又有什么值得观望的呢。
孚祗看了看唇白乌发的小女孩,浅声道“姑娘若是不放心,可将破绽灯悬于树上,我替姑娘看着。”
南柚将头靠在柳树粗壮的枝干上,大而圆的眼睛半眯,像是一只歇在雪夜里的幼猫,听了他的建议,也只是笑,许久没有吭声。
孚祗从未见过她这样低落的模样。
她生来高贵,星主和夫人都捧在手心里,所想所思,皆能如愿,像个横冲直撞的小太阳,虽有时会闯祸,但被教得很好,骨子里是个十分纯粹善良的孩子。
经月不见,小孩的脸上,竟蒙上了一层阴郁。
“孚祗,这段时日,你去青鸾居扎根吧。”隔了一会,南柚方出“这几月,父君和母亲一见面就起争执,我怀疑有人煽风点火,刻意离间。”
“姑娘”孚祗温柔的声音里,惊异的味道显露出来。
“明日我会同母亲说。”小姑娘的脸颊被风吹得冰凉,挺翘的鼻尖也现出嫩红,她身子一歪,柔嫩的柳条就从身后托住了她,她很自然地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坐半躺着。
“孚祗,我只信你。”
孚祗尖长的耳朵动了动,低眸说了个好字。
书中,南柚是头号女反派,孚祗则是她最忠心的臣下,哪怕最后,她众叛亲离,跌落低谷,所言所行皆错,无一人信她时,他也陪她在她身边,没有疑问,没有后退。
南柚伸手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