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目前所能调动的所有力量,孚祗花了数千年的时间剔除,筛选,里面的人,完完全全归顺于她。
她话音落下,屋里屋外,一片宁静。
“不是”狻猊舔了舔唇,罕见的迟疑“右右,你冷静一下。”
南柚静静地看着它,眸子雪色一样的清冷,她面色淡漠,道“我很冷静。”
“南咲虽然不着调,但修为还是比咱们强,就算现下孚祗将修为全部渡给了你,领域大成与领域小成之间,还是有着难以跨越的差距。”狻猊道。
在接收孚祗的灵力之前,南柚是圣元境小成,汲取他所有的灵力与领悟奥义之后,她心境接连攀升,直接往前跨过了一大步,拥有了自己的领域。
成为年轻一辈中第一个到达领域境的人。
但这还不足以对抗早就停驻在领域境圆满的星主。
再多的兵,也无用。
“照我说的做。”南柚没有过多解释,音色浅淡,语调是淡淡的命令。
荼鼠直立地站着,小小的尾巴打着卷,它两只爪子轻搭在她的裙摆上,一双眼睛像是要流泪般。
“右右,你别伤心。”
南柚点了点头。
“外面怎么样了”南柚天鹅一样的长颈动了动,问。
钩蛇如实回答“炬钭大人说清漾身受重伤,命身边的从侍送她回花界养伤了。”
南柚唇角往下压了压,手指摁了摁疼得不行的太阳穴,道“将此事完完整整告知夫人。”
“都出去吧。”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三日之后,云舟返回星界王城的时候。
流枘在下面等他们。
“右右。”她显然是哭过了,上前几步想抱抱她,却被南柚下意识闪身躲开了。
“我回自己院子。”她淡淡地丢下一句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昭芙院去了。
沿路,是身着金甲,面目肃整的军士,盔甲上,印着王君指挥使的图样。
南咲见到这一幕,心中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她竟打算逼我让位。”
面对他,流枘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夫妻两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青鸾院,门一关,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
流枘一下子爆发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声音扬得尖了些,情绪有些崩溃。
“当时那样的情况,我该如何”星主这几日的痛苦,旁人绝对体会不到,“留影珠的影像摆在我面前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天君,炬钭,花界的两个老东西,孚祗和右右,我弃前者保后者,有错吗”
“但凡换个场合,我拼着这张老脸不要,我偏袒南柚,别说三日,三月的时间我都给她。”
“荒谬至极。”流枘冷然笑了一声,“你这些说辞,往日瞒右右,瞒朱厌,尚能如愿,但我与你夫妻上万载,你心中偏向谁,我看不出来”
“你身为星主,就那么急着给自己的女儿定罪当时情况已经危急到炬钭提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清漾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女儿在大殿上,连着否认那么多声,你一个字都不信”
“南咲,你摸着自己良心说,只要清漾和右右对上,不论大小事,你哪一回,是帮右右了的”
她恨恨咬牙,一字一句道“干脆,我将清漾从花界接回来,给她冠以南姓,我带着右右和胥胥回妖族过日子,你们这对情深意切的叔侄两也正好享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