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梧言表现的毫不在意,他面无表情或者说是疲惫于管理面部的表情,连带着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此刻也变得像是一对廉价的玻璃珠,脑海里似乎有谁无声的苏醒,发出一连串惊喜的低笑。
是自己渴望得到陪伴的愿望唤醒了“他”不过,无所谓了,那么,将这颗棋子摆上棋盘吧。
“你跟织田也是朋友”他像是喃喃自语的重复也像是说个对面的人听,“那就这样吧。”
床上坐着的人将还在冒着血珠手背的手抵在下巴处,眼神空洞,嘴唇小幅度的蠕动着,像是在颤抖,但空气中响起细微的声响表示对方是在呢喃什么。
太宰治微微前倾身体,从少年口中捕捉到了只言片语的零碎语句。
眼前的人似乎在同谁说话,也像是在自问自答。
“只要以我为中心异能的范围边缘定下“我”为新坐标再次发动异能,这样能够扩大一半的位置,接着环环相扣覆盖再加上我的特殊,祂必然会降临在我面前”
“你处理后面的事情”
“哈”
“你相信我”
最后一句话骤然清晰起来,太宰治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少年发动了异能,语调说的过于零碎,其中夹杂着怪异的杂音。
“时间是不可撼动的东西,却依旧想要去改变,神迹降临在我的面前,整个世界化为大大小小的茧,”梧言顿了顿,带着难以察觉的虔诚和虚伪的冀望,“掌握着茧的主人向着神迹祈求着,回溯时间。”
梧言是第一次发动异能时说出了如此无序又矛盾的话,一股难以描述的肃穆气息从此端传向彼岸,世间如同被分割的圆环环相扣,直到覆盖所有,仿佛神迹真的降临。
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时间,雨水凝结于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的前一秒,飘零的树叶停滞雨丝中,路上的行人定格,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缄默。
灰白色的昏暗房间里,两个少年无声对视,梧言率先移开了眼眸,蜷缩着身体双手捂住了颈部,从中溢出几声痛苦的低咳。
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从身体中爆发出大片的血花,争先恐后携带无尽的黑暗侵蚀这片空间。
光线一瞬间褪尽,许多暗红的文字伴随着空气的流动快速流转。
太宰治微微整大了眼睛,眼眸中倒映出暗红色的光晕,一瞬间绮丽的刺目,又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光点纷飞漫天如同仲夏流萤,这一方空间里全部都是散发着灰白色的旧胶卷般的场景,以第一人的视角记录下世间百态。
无论是高高在上手握权位的道貌盎然者,还是身屈低位的街头乞丐,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这双眼睛的主人记在了脑海里,结局或是只言片语或是亲身见证。
有些地方模糊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像是高速路上的植物在飞速移动,太宰治尽全力去注视也只能抓住一些只言片语。
这些足够他推理出来龙去脉了。
梧言所做出的一切都在这个前提下变的顺理成章。
但是,过于贴近底层阴暗的真实反而显得虚假,无论是生命也好,金钱也好,人性的贪婪虚荣也罢,所有的负面元素都被揉捏在里面,精致凄美的背后是空无一物粗制滥造如同被时间催促的“替代品”。
“天国”就是复刻的实体,倾诉着什么,告示着什么,寻找着什么是黄粱一梦的净土,还是“天国”背后满目疮痍的真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