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梵关掉手机,没把这当回事。
一直等着下班的谢宴,在接到一通电话后,维持了一天的好心情消失了。
他接到了谢家老爷子的电话,说是晚上有家宴,让他回去。
电话内容丝毫不差地传到了苏梵的耳朵中,他看向正皱着眉,不情愿地穿外套的上司“要不我们改个时间”
又想放他鸽子想都不要想。
“我很快就回来。”
末了谢宴警告似的又加上一句“在酒店等我,我不去,你不准离开。”
苏梵“”
“好。”
怎么感觉自己在谢宴心里落下了喜欢赖账的形象
偌大的客厅里,冰冷的餐桌上,上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
谢宴冷眼旁观。
他的对面正跟谢繁博侃侃而谈的是他的父亲,谢鹏。
谢鹏年轻时从谢家老爷子手里接过家产,却没有商业头脑,在老爷子去世后谢家产业如同一盘散沙几欲坍塌。
之所以没有垮,是因为后来的家族联姻,和他母亲的经营。
谢鹏虽说做生意不行,但是名声在外是出了名的好,喜欢做老好人,谢繁博就是他当年收养的养子。
对外谁不说一声谢鹏是个大善人,但是没人知道,外人称赞的大善人对自己妻子孩子却是异常的苛刻冷漠,甚至吝啬到一个笑容都不愿给予。
小时候谢宴不理解,现在却看的明明白白,谢鹏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自卑罢了。
他不愿承认,妻子甚至儿子的能力在自己之上。只愿在阿谀奉承的养子和那些有利可图的小人面前找存在感。
可恨可悲又愚蠢。
不过亲情他早就不需要了。对于面前的两个人,谢宴心中毫无波澜。
谢繁博夹了一只虾放进谢鹏的碗里,关切地说“爸,我跟小宴常年不在您身边,您自己一个人要注意身体。”
慈眉善目的老人感慨“你们兄弟俩能互相扶持,我就放心了。”
谢宴冷笑一声,兄弟还真是笑话。
“咳咳”谢鹏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谢繁博急忙站起来扶他。
谢鹏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说完就一个人转身上楼了。
餐桌上又开始安静下来,谢繁博看向安静进餐的男人,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嘴角挂着一丝恶劣的笑,身体前倾带着兴味开口“小宴啊,你那个秘书挺对哥哥胃口的,要不你把他让给我”
刀叉碰触到瓷器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谢宴动作依然优雅,但是裂成两半的盘子却直白地表露了他的心情。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细细地擦着手,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哟,这么在意啊”
谢繁博兴奋到血液都在沸腾,他舔了舔嘴唇“可是哥哥越来越感兴趣了哪。”
刺啦一声,椅子挪开的声音响起,谢繁博被一股大力拎起。
谢宴阴郁着一张脸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对面人的身体上。
那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啐着冰冷到了骨子“你敢动他一下,我就彻底毁了你。”
谢宴厌恶地松开手,任凭手里的人滑落在地板上痛苦地抱紧了肚子,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缩卷着身体倒在地上的人痛到面色扭曲,但是他的眼睛却像燃烧了熊熊大火越来越兴奋,他看着谢宴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