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小半个月前,因为国内分公司了更优质的粉玛瑙,这件珠宝就被移到京城。
原计划应该是五天前完工并寄给她。
但京城这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表示需要再润色一下,将期限推到了一周半后。
西蒙再三表示愧疚和抱歉,连夜给盛明窈递了一张本季度特别客户聚会的邀请函。
以往的地址都选在意大利总部或是周边,今年“为了补偿她”,特地选在了京城某处私人马场。
盛明窈不太会骑马。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能一口应下。
幸好聚会当天天气很好,没辜负她造型上凹的小心机。
为了不引起社交尴尬,这场聚会邀请的都是会说中文的华裔。
有些对京城这几年的腥风血雨不太了解,对盛明窈那张漂亮的脸,除了有些来自同性的下意识敌意之外,表现得还算得体。
而那些听了大半个月盛明窈跟沈家那位传闻的阔太千金,在看清她的脸时,全都难以掩饰惊讶神色。
彼此频繁交流着眼神,几乎就差直接问“她怎么会在这儿”。
西蒙对气氛的变化有所察觉,立刻走了过来,向其他人隆重地介绍了一遍盛明窈。
压在她名字前面的那一长串头衔,什么品牌特邀设计师、年度珠宝博物馆最年轻入驻者、创始人终生挚友连一向招摇的盛小漂亮都觉得太浮夸了点。
刚才还表现得有些微妙的人,却对这样的隆重很受用,立刻收敛了表情,假笑着跟她打招呼。
互相客套完姓名跟背景,之前在这家马场养了马,报上名字让饲养员把马牵过来就好;而第一次来的,比如盛明窈,被人领去了马厩,可以随便挑一匹顺眼的。
盛明窈一眼相中了匹毛色极好的幼年温顺母马,还没来得及满意,一抬头
她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刚才那几位的惊诧跟疑惑来自于哪儿。
“沈时洲怎么会在”
盛明窈停住,看向正在不亦乐乎给小马喂草的西蒙,换了个问法,“京城这么多地方,怎么选到这儿了”
西蒙抬起头,毫不避讳地回答“这个不是我决定的。”
“应该是因为这样的场合比较休闲吧。这家的主人姓沈,在你们圈子里都很有名,我们要合作会优先考虑他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
总而言之,是完全公事公办的理由。
盛明窈应了声,从饲养员手里接过小马驹的缰绳,揉了揉小家伙乖巧的脑袋,眼神没再往沈时洲那边看了。
沈时洲也看见了她。
只是一瞥,便收回了眼神。脸色微冷着,看不出情绪,似乎跟平时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但跟在他旁边正准备谈事的郑行长是个人精,见状不对,立刻止住了话头。
等他们远远地越过马厩,走进休闲室,郑行长才感叹道“唉。真让你们年轻人见笑。我老了,好多东西都记不住。还是得先多看两遍材料才好交代啊。”
言下之意是,沈总,您先忙。不必压着不高兴跟他谈生意。
沈时洲扯了下唇角,半笑不笑地让人“自便”。没再大厅内做停留,径直走到了露天阳台。
点了支烟,没碰。
袅袅白色烟雾散开,像那天何珈递到他办公桌上的一叠纸张。
上面汇总了盛明窈车祸前后的行程,各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