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命的婉儿就要嫁入那王府受罪。”
老妇人哭的声音发颤,一字一句犹如带着血泪。
若非是她祖母此刻错愕站在一旁,她俨然就要误以为搂住她的妇人是自幼将她抚育长大的祖母了。
随着老妇人的哭声,月婉渐渐恢复了心神,她有些厌恶老妇人此番做派,伸手推着老妇人的胳膊,“外祖母,您先将我放开。”
在一旁的老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她声音淡淡,“兰芳,还不请陈老夫人坐下。”
兰芳得了应准,忙带着人上前半请半拉的将老妇人给拉开,月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抬眼轻轻扫过面前站在的正神情尴尬的陈家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中的厌恶压下。
陈老夫人还在拿着手帕擦泪,老夫人坐在她右手边,皮笑肉不笑,“陈老夫人远道而来,也没提前叫人递帖子,倒叫我们不能提前准备迎接。”
陈老夫人说话毫不客气,“亲家,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婉儿要成亲的消息为何不叫人传信给我还是我听旁人提起才知道,我可是婉儿的亲外祖母”
这话说的实在是胡搅蛮缠,陆老夫人冷不丁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眼见着她又要开始擦眼泪,有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陆老夫人,我母亲是思念婉儿心切,今日才不曾提前叫人送信,匆匆就上了门来,还请您莫怪。”
说话的是陈老夫人长媳,她神情颇为尴尬,俨然是因为刚刚陈老夫人不顾形象抱着月婉大哭,没了半点世家气度。
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到底顾念着这是月婉与陆长愿的外家,淡淡的应了一声,算作回答。
大夫人此刻终于开口,“亲家远道而来,必定劳累不堪,母亲,儿媳想着不如请陈老夫人先入客院休息,有什么话晚些时候再说也不迟。”
老夫人早就不耐,起了身就朝外走,“你看着安排。”
大夫人应了声,招呼道“婉儿,愿儿,还不上前来请安。”
月婉厌恶着陈家,只淡淡的朝着陈家人依次行礼,“婉儿见过外祖母,大舅母。”
还有一位年轻姑娘,穿着一身掐腰水红大袖衣,腰肢盈盈一握,肤白若雪,两腮泛着浅浅的红,不知是走得急,还是羞的,腮边泛着淡淡的粉,却衬的人更比花娇。
看着对方,月婉只微微颔首,“三表姐。”
陈家姑娘也只微笑点头,算作见了面。
大夫人只将人领着去了客院,便客客气气道“你们兄妹二人好好陪着你外祖母说说话。”
大夫人一走,月婉便又被陈老夫人拉住了手,“婉儿,你告诉外祖母,可是陆家逼着你嫁的”
月婉眉眼一冷,毫不犹豫的甩开了陈老夫人的手,“外祖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婉儿听不大懂。”
陈老夫人显然是没有将她的冷眼看在眼中,又是泪如雨下,“你自幼便同皇家有婚约在身,外祖母可记得清清楚楚,这婚约是要你嫁入东宫做太子妃,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嫁入永安王府。”
“一定是陆家逼着你嫁的,我在洛阳都听说了,是你祖父去求了皇上,让你嫁入永安王府。”
“也不知他们是安了什么心,让你不去享那滔天富贵,倒叫你去受苦受罪。”
“你娘没了,你爹也不管你,他们就是这样作践你。”
月婉只觉着自己已经快要越来越压不住怒气,正要开口反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