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忘了,如今李燕沉也才十九岁,同两年前刚受伤时一样,从不轻易让旁人看见他的脆弱。
玉竹转过头看了远方,已经空无一人,她方才远远地只瞧见了李燕沉似是将月婉推开,月婉这才摔倒在地,她有些不忍心,也找不到话来安慰月婉,只轻声道“姑娘,王爷走远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月婉轻轻点了头,主仆二人这才慢慢走向客院的方向。
老夫人早就在客院等的心急难耐,她每每想着要派人出去将月婉给找回来时,陆侍郎总是能不着痕迹的开口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一次二次,老夫人还无数察觉,直到第四次她准备亲自去将还未归来的小孙女寻回来时,陆侍郎又开了口,“母亲。”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持远,你为何拦着我将婉儿找回来”
陆侍郎微微一笑,并没有小伎俩被戳破时的窘迫,他镇定道“母亲,儿子哪有如此。”
老夫人一拍桌子,“说吧,婉儿到底去了何处”
门口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祖母。”
院中人皆转头看去,正是月婉推了院门正朝院中走来。
陆侍郎微微松了一口气,他险些就要拦不住老夫人了。他细细打量着月婉神情,想要从中探究出几分情形。
老夫人半是嗔怪半是关切,“你去了何处,叫我好等。”
月婉揭开了手绢,露出包在其中的黄色果子,“我去摘了些枇杷,祖母尝尝,可甜了。”
她亲手剥了个最大的枇杷果儿,老夫人尝了口,倒是清甜可口,没有半点儿酸涩苦味。
老夫人心中的焦虑消了大半,月婉将果子都散了下去,众人皆尝过,便动身准备回太师府。
月婉一愣,“祖母,咱们不留在寺里用过斋饭吗”
她说这话时,看向的却是陆侍郎。
陆侍郎轻轻摇头,表示他未曾将她方才见了李燕沉的事情说出去。
月婉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祖母要早早地就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月婉有些心事重重,老夫人也是如此。
祖孙二人竟未发觉对方有异常来。
等回了太师府,老夫人换了衣裳,便吩咐下去,“派人去请老爷回府。”她手中还拿着那只签,她一人心思不定时,总是想要老伴儿在身旁,二人能够商量着行事。
奴仆应了声,连问都没问是何事,便匆忙赶去禁宫。
月婉回了房,打了水来洗了手,手上的红印子还在。
“幸好没怎么破皮。”玉竹拿了药膏来给她擦,她问的不经意,“姑娘,你同王爷今日将话说开了吗”
月婉抿着嘴,努力的忍受着药膏擦在伤口上时的刺痛,听见玉竹的问话,着实有些苦恼,“本来没事,可我好像说错了话。”
她还得想法子,再去见燕沉哥哥一面。
玉竹见她忽而又充满了斗志般,忍不住摇头。
王肆小心翼翼地叩响了马车门,“主子,咱们到了。”
马车内,安静的过分了些。
有人上前来,就要开口,王肆摇了摇头,让旁人都退下。
因着行动不便,李燕沉这两年来,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便连入宫请安,若非是不得不去的日子,也是能免则免。
圣人同皇后对他多有怜惜,自是不会为难他。
旁人也都默认,不能上门打扰。
李燕沉便越发少出门去,府中也越发冷清,奴仆们整日里连个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