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流的眼泪她早就流过了,可哭有什么用
难受的只会是自己。
娘俩说句几句贴己话,吕雉忽的反应过来,猛地转头去看新生的儿子,又惊又惧,声音颤抖“娘,他怎么不哭你听见他哭了吗”
吕媪也吓了一跳,唯恐刚生下来被寄予厚望的外孙是个哑巴,赶忙将他提起来,往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
那小儿扁了扁嘴,“哇”的哭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吕媪和吕雉的错觉,他那双刚睁开的一线的眼睛里仿佛有幽怨闪过。
为什么打我
我睡得好好的
吕媪有些窘然“这孩子真是,怎么也不吱声呢,吓我一跳”
吕雉注视着那个鼻子一抽一抽的小人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若非吕媪那一巴掌的下意识反应,这个刚出生的小人的确不想哭,他是个与寻常婴孩迥然不同的孩子,在母亲肚腹中时,便隐隐有了思想,降生之后,脑海中朦胧的闪现过某些画面,年幼的、稚嫩的、出生在另一个时空里的另一个他
但他现在太小了,新生儿的大脑不足以承载超过人体限制的信息,他只能在混沌中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他还需要时间。
吕雉产下了刘邦名义上的第一个儿子,刘太公即便再怎么不待见小儿子,这时候也专程来瞧自己新出生的小孙子,吕媪坐在一边儿笑吟吟的跟刘太公的继妻李氏说话。
刘太公对着孙子左看右看,见那小儿方脸宽额,便有些喜欢“这长相有福气啊”
吕媪便笑道“亲家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刘太公思量一会儿,笑眯眯道“能吃饱饭,让家里的谷堆堆满就很好啦,这孩子就取名叫刘盈吧”
“刘盈。”
吕雉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爱怜的抚了抚儿子的面颊“盈儿,真是个好名字”
家里边只有儿媳妇和亲家母在,刘太公不好久留,探望过孙儿,留下一只鸡做礼物之后,便同李氏一道离去。
吕媪留下来照顾女儿坐月子,又吩咐长女娥姁“去把郁丫头接回来吧,也让她见见弟弟。”
吕雉生产期临近的时候,吕媪便把外孙女刘郁送到吕家去了,一来到时候女儿生产,大家忙活起来没人顾得上她,二来若真是难产又或者痛呼起来,倒怕吓着孩子。
吕长姁煮了饭,热气腾腾的给她们端上来,这才骑着毛驴颠簸着往娘家去。
第二天大清早,刘郁便被吕泽、吕释之兄弟送了回来,吕太公也同两个儿子一道前来,想见一见自己刚出生的外孙。
吕雉知道父亲有些相面的本领,家中每每有新生儿诞育,他便会抱在怀里左看右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会儿见父亲来了,半是牵挂、半是埋怨道“爹爹何妨也瞧一瞧盈儿面相,看他将来如何”
吕太公听出女儿隐藏在话中的不满,微觉窘迫,哈哈笑了两声遮掩过去,将外孙抱了过来。
打眼一看,他脸色顿变
“怎么会”
吕太公猛地扭过头去,仔仔细细的端详女儿面容。
吕雉被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爹爹,可是有什么不妥”
“奇也怪哉”
吕太公抱着怀中婴孩,惊骇不已“我当日观刘季面相,知晓此人来日必定大富大贵,你后半生的荣华皆系在此人身上,今日再见,怎么变了”
吕媪大惊失色“那岂不是白白亏了娥姁一辈子”
虽说她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