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其余几个通房都打发走了,就剩下芳桃,还被禁足了”
威宁候话说到一半儿,便触及到母亲冷厉的眼神,瞬间便将后边的话咽了下去,老老实实道“娘,我跟您保证,我的长子、侯府世子一定是阿靖生的”
这孩子性情是软和了点,但还是很孝顺的,太夫人有些欣慰,叫儿子起身,又拉了儿媳妇近前,将他们俩的手交叠在一起,殷殷嘱咐道“夫妻一心比什么都重要,好好过,你们俩以后相伴的日子还长着呢”
周靖轻笑着应了声,威宁候微红着脸,也点头应声。
等那夫妻俩走了,太夫人脸上神情一冷,吩咐身边嬷嬷“我活了几十年,险些让个小蹄子给翻了船她不是只求留在哥儿身边吗你去煮一壶红花,待会儿带过去灌她喝下去,真当我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别叫她死了,哥儿这会儿只是心软,没什么别的意思,她要是这会儿死了,反倒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嬷嬷应声而去,半个时辰之后回来复命“都已经办妥了。”
太夫人心头那口气一松,有些疲惫的往椅背上一靠“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儿媳妇心里边怕不痛快。”
嬷嬷近前去帮她揉肩,笑着开解“哪能啊,您这么疼爱夫人,又是帮忙主持公道,又是叫侯爷承诺世子得从夫人肚子里出来才行,夫人感激您都来不及呢”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个孽障”
太夫人叹口气,道“我跟老爷巴巴的求娶周家女,还不是为了让他外有帮衬,内有贤妻娶了周家二小姐,就是皇太子殿下的连襟,不看僧面看佛面,在皇家那儿也有几分香火情,偏他脑子不清楚,为了个通房唉,不说也罢”
威宁候虽也觉得这事儿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当,但是该道歉也道了,该低头也低了,还跟妻子承诺世子一定是她所出,妻子通情达理,应该不会将那一茬放在心上。
毕竟通房是早就有的,这她也知道,再说,芳桃用死来证明了她的痴情,确实很可怜啊
曾经陪伴过自己那么久的姑娘,他怜惜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没有多想,而周靖也没有再提过芳桃,夫妻俩貌似心照不宣,实际上怎么样,就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这天的事情最终辗转传到了皇太子妃口中,半月之后,皇太子妃召见妹妹威宁候夫人入宫觐见之时,便遣退宫人,问起此事。
“没什么好后悔的,也谈不上失望。”
周靖坦然同姐姐道“威宁候是个什么人,成婚之前我就知道,我知道他耳根子软,好拿捏,诸事上难以与我争锋,所以才答应嫁的,既占了他这性情的便宜,吃这性情的亏也是寻常,更何况我也没吃亏,那通房翻不出浪来。”
她神态自若“我早就知道世间男子皆薄幸”
说到此处,周靖神情温婉起来“像爹爹一样专情的男子是凤毛麟角,我投生成周家女儿,已经占尽便宜,哪里能奢望自己再有另一种世间难寻的幸运这道理,姐姐不是早就明白了吗”
皇太子妃为之莞尔。
当年威宁候处置那个通房的时候,周靖便明白了他的性情,这时候再听他说不忍岳州刺史杀那女子,故而收留下她,也不觉得吃惊,淡淡瞥了一眼,由衷赞道“果真是个美人。”
柳氏通身一股江南女子的婉约,眼眉弯弯,脸蛋儿雪腻,嘴唇红如樱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