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露一起去拜访博陆先生,却被白露拒绝了“一个老儒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要是武林高手么,倒还值得一见”
反倒是周书惠很感兴趣,巴巴的凑过去了。
等到了门前,博陆先生压根不拿正眼看他们,全程闭目养神,无论于思弦说什么都当放屁。
于思弦心下不快,表面上还是摆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客气的退了出去。
周书惠反而很不屑“都是阶下囚了,还这么傲气,呵”
于思弦就当她是在放屁。
让谭宴当内应的不可能了,他索性变阴谋为阳谋,叫下属写了一封信送去复州,以博陆先生的口吻邀请弟子来荆州做客,说是自己身染沉疴,时日无多,临死之前希望再见弟子一面。
周书惠不以为然“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来荆州这边可是明显的刚不过北面呢,为了老师放弃大好仕途,他怎么舍得再说何康林也不会放啊,这个谭宴给他当了那么久的军师,知道的要紧消息太多了”
书信送到复州谭宴手上,他仔细阅读几遍,神色凝重,起身往何康林处去,孙江海与他同行,不知道该劝他去,还是该力劝他留下来,神情为难,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进门之后,谭宴下拜,面有愧色“都督,我”
何康林正提着水壶浇花,见状失笑,温和道“去吧。”
他放下水壶,说“因博陆先生身在敌手为人挟制是一回事,往荆州去探望他又是另一回事,于思弦既摆了这等姿态出来,料想不会害你们师傅二人性命,博陆先生年事已高,因这场惊吓卧病也不奇怪,若就此天人永隔,你岂非要抱憾终身管子讲背人伦而禽兽行,十年而灭,国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
谭宴流泪再拜,何康林将他搀扶起身,为他摆酒送行,出城相送。
第二日,谭宴顺利抵达荆州,入城之后,便被人引着往肃王府中去拜见老师博陆先生。
周书惠都已经做好谭宴不来、于思弦杀那老头泄愤的准备了,没想到谭宴真的来了,何康林也真的把人放了
她又惊又诧,错愕良久,又不禁哑然失笑“果然,圣父就是圣父,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要不是有个好舅舅兜底,早教人骗傻了”
周书惠槽多无口,顺着长廊走了一段距离,就见白露坐在那儿喂鱼,就蹭过去吐槽了几句“你说他们是不是傻”
白露坐在石凳上,能清晰地感觉到袖中那封书信的温度,信封上的字迹端正隽永,对比叔父的言辞,可以想见那位年轻的复州都督是怎样一位风光霁月的端方君子。
她扭头看了周书惠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收回“夏虫不可语冰,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