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满心希冀,双目放光,喉咙里“嚇嚇”作响,喘息的像是一只破败了的风箱,盼望女儿将自己救出囚笼。
潘夫人在何家经营多年, 自问此事办的滴水不露,而这时候眼见何氏不惊动任何人来到这里探望何向济,便知道自己筹谋败露, 功败垂成。
她不是何向济,跟何家兄妹俩没有血缘关系,且这些年来结怨甚深,即便开口求饶, 无论何氏还是何震魁, 怕都不会饶她。
至于向何向济求饶
呵,夫妻多年,她还不了解这个男人吗
不触及到他个人利益的时候,你就是心肝宝贝命根子,一旦伤害到他的切身利益, 管你是骨肉至亲还是大罗神仙,他统统都不会认
现在何向济已经得知了自己害他的真相,想求他原谅, 帮忙说情
简直是痴心妄想
潘夫人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压根也不想再跟他低头, 为了娘家, 为了几个孩子,也为了她自己,这些年来她俯首做低的也够了,凭什么临死之前还要低三下四,明知道没有一丝希望,却把脸凑过去让人打
不就是死吗
眼睛一闭,心一横就过去了,有什么好怕的
潘夫人脸上浮现出一层冷白,像是寒冬腊月里天空中那弯月亮的色泽,冷冷的、裹着一层白霜,她下颌微微抬着,不屑一顾、又有些倨傲的模样。
外边何氏的侍从送了两把椅子进来,何氏与何康林一道坐了,又吩咐自己带来的大夫近前去瞧瞧何向济现状,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潘夫人眸子里全都是嘲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是你们那一家子,把他丢在门外置之不理的也是你们那一家子,这时候我要他的命,不正是顺了你们心意你们倒是又巴巴的冒出来当什么孝顺儿女了”
何氏脸上带笑,不以为忤“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他自寻是非,明明早就将哥哥驱逐离家、族谱除名,后来却恬不知耻,往哥哥门前寻衅;把他丢在门外置之不理,是想用他引出暗怀鬼胎的人,也叫他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至于拦着你对他痛下杀手,却也不少是因为想当什么孝顺儿女”
她对上潘夫人的眸子,眼底毫无笑意“只是因为他虽然不是东西,但你也绝非善类。依仗着他的威势狐假虎威多年,四处兴风作浪,临了又为了自己利益将他一脚踢开,暗下毒手,大义凛然的对他进行宣判,你又比他高尚多少你们俩半斤八两,一样恶心,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谁也别嫌弃谁”
潘夫人眉头一跳,有些不屑,又有些不以为然。
何氏抬手指了指门外“方才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何向济瘫在床上不能言语,那我来替他问你几句话。”
她神情中显露出一抹冷意,单刀直入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委屈,说自己青春少女嫁给他做填房委屈了,可我问你,当年你嫁给何向济做继室,难道是何家强抢良家女子,何向济以权势逼迫潘家把你嫁过来开什么玩笑”
不等潘夫人应声,何氏便嗤笑出声“总共也才过去十几年而已,你打量着谁不知道当初那些糟污事你前边几个姐姐虽是庶出的,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寻个秀才举人出身的嫁过去做正房娘子便是了,偏你们家爱攀附,全都送出去给高门做小,这难道冤了你们当初我母亲辞世,何向济有意续娶,难道不是你娘巴巴的将自己女儿带出去给他看的正经人家的好女孩,哪有肯直接带出去给外男相看的,也就是你们家,呵”
何向济瘫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