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心下暗叫一声痛快,脚下却不迟疑,麻利的退了出去。
汪贵妃听回宫的小内侍说了谷太监被杀一事,登时柳眉倒竖,到底知道圈禁儿子是皇帝下的令,不敢往皇帝面前去生事,只往内殿去更衣,换了身素净衣裙,要去皇太后面前哭诉。
这边刚把衣服换好,外边传旨的内侍就来了,看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怜悯。
汪贵妃见状,心头霎时间浮现出几分不祥的预感,再听完圣旨内容,霎时间玉面惨白,不见半分血色。
褫夺协理六宫之权,废为才人。
贵妃是内命妇第一等,位同相国,可才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区区五品而已,一抓一大把
传旨的内侍见她这般惊痛情状,不禁心生不忍,然而皇帝的旨意却不容违抗,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说“汪才人接旨吧。”
汪才人木然接过那份圣旨,垂眸看了一眼,却被那鲜红朱印晃得眼眶生疼。
楚王向来倨傲,汪才人也非谦和之辈,只是对于皇帝的身边人,她还是很舍得下本钱收买的。
汪才人强撑着没哭出来,叫宫人搀扶着站起身来,攥着那份刺穿心肝的圣旨,涩声道“我与皇儿也不知是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陛下这样动气,此前我去御书房求见时便该明白的,只是”
她没再说下去,声音却难免带了哭腔,看向那传旨内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请公公指教一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内侍不敢拿乔,顿了顿,方才低声道“仿佛是同横死的五位楚王妃有关”
说完,便行礼离去。
汪才人神情愕然,跌坐回座椅之上,目光不解“陛下竟是因此恶了我们母子二人可明明我的明德才是受委屈的那个啊”
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在这时候掉了出来,她抬手抹掉,站起身道“走,咱们这就去求见太后”
禁军统领先去将楚王府围住,大理寺少卿潘正和则往大理寺去点几名破案能手和经验丰富的仵作往楚王府去办事。
因是奉皇令行事,大理寺卿不曾阻拦,很快便令人去传唤属下点名想要的破案能手和仵作。
潘正和入宫时便已经是午间时分,这时候早就过了饭点,潘夫人见丈夫久久不归,料想应当是被公务绊住了,只是饭可以在别处吃,近来一日三次服用的药物却轻易停断不得,便用器皿盛了汤药,往大理寺去寻自己丈夫。
潘正和忙活半日,服药之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时候见妻子带来,连声称赞妻子贤惠,又端起那碗尚有余温的汤药一饮而尽。
潘夫人见丈夫面有忧色,将药碗收起时,不禁多问一句“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我看夫君脸色不好。”
潘正和见左右无人,又知道妻子并非多嘴多舌之人,便压低声音,将自己领的差事讲了,末了又叫苦道“那可是楚王啊,汪贵妃的儿子,储君之位的有力争夺者,陛下叫我去他家查案,这不是为难人吗以后他还不给我小鞋穿”
潘夫人听得怔住,却不惊慌,有些诧异的看着丈夫,忽的伸手去摸他额头“也不烫啊,怎么糊涂了”
潘正和苦笑道“夫人,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
潘夫人也笑了“夫君,你一向聪明,这时候怎么糊涂了陛下令禁军包围楚王府,又令你彻查此事,很明显是不会立楚王为储了呀。”
潘正和疑惑道“哦”
“你想,楚王一年之内接连娶了五位王妃,结果全都横死,这不奇怪可怖吗”
潘夫人徐徐解释道“若是人为,这人必定深恨楚王,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