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听得心烦, 勃然大怒道“此处乃是军帐,议事之所, 岂容妇人在此撒泼作乱,困扰军心且许先生乃我肱股之臣,结交数年,我尚且不敢有失礼之处, 你这痴愚妇人安敢如此冒犯”
“来人”他断然道“即刻将她押下,重则三十军棍, 以正军心”
贵妇人满面骇然,花容失色,惊道“父王, 我乃是世子之妻, 世孙之母, 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折辱”
“不然呢”朱元璋嗤之以鼻“你在军帐里大闹一场,到最后老子还得找个庙把你供起来”
贵妇人见他丝毫不为所动, 心下惧怕,又哭道“还请父王恕罪,儿媳已经知错了,您如此施刑于我, 日后儿媳怎么再出门见人”说完,求救目光四处扫射。
军帐中众将士、谋臣这几日早被这贵妇人缠的心中窝火, 只是碍于她身份, 方才不敢表露, 现下听朱元璋下令刑杖,皆是暗暗在心中叫好,竟无一人出声相劝。
唯有贵妇人身侧老仆壮着胆子上前,叩头哀求道“还请吴王给世子妃留些颜面吧,就算是为了世子和世孙”
朱元璋置之不理,只冷冷扫一眼军帐外扈从,道“我说话不好使,是吗”
扈从们再不敢迟疑,口中应是,近前去向世子妃道了声得罪,便一左一右将她拖出军帐行刑。
世子妃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等苦头,被拽着出了军帐,便开始惊声尖叫,哭叫求饶。
那老仆眼见朱元璋面上不豫之色更重,不敢进一步试探他底线,从袖中取出帕子堵住世子妃嘴,抹着眼泪跟了出去。
伴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总攻正式开始,鼓声大振,杀声随之大作。
他大马金刀的往帅椅上坐了,脑海中一一浮现出这世界的背景与原主经历。
这是个史书中不曾记载过的朝代,国号为顺,国祚传承三百年之后子孙不肖,不能坐定天下,以至于国家倾覆,流民四起,战火滔天。
他现在便是南方起义军的首领马博兴,此人流民出身,起于永州,率军一路北上,先后击败了几个起义军势力,整合吸纳之后又先后征讨吉州、袁州、建州、泉州几地,全数拿下之后,便率领大军北上,刀锋直指江州董瀚。
南方的几股势力已经先后被马博兴吞并,只留下董瀚这样一块硬骨头,若再将他啃下,便可统一长江以南,届时整顿军备,从容北上,天下可期
大军于一月前开拔,半月前顺利抵达江州,几经筹谋思量,终于将董瀚所部军力分割,逐一吞掉,眼见着事情进展顺利,即将大功告成之时,却出了一桩幺蛾子。
马博兴的次孙马华耀一心渴求建功立业,贪功冒进中了圈套,为董瀚所擒,被押到城楼上示众,以他的性命阻止了大军前进的脚步。
马博兴今年四十有六,长大成人的儿子就有三个,皆是原配发妻文氏所生,论嫡、论长、论资历,世子之位都该是嫡长子马长彦的囊中之物。
这儿子也算争气,马博兴交给他的差事都办的颇为妥当,只有一个地方叫他有些不喜,便是太过偏宠其妻谭氏,三十多岁的人了,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就守着谭氏一个人过日子。
倒不是说马博兴看不得儿子跟儿媳妇夫妻恩爱,只是在他眼里谭氏这个儿媳妇实在是太过矫揉造作,活脱儿就是个事儿精转世。
有油花的汤不喝,过了夜的水果不吃,泡茶的水要么是夏天收集起来的荷叶露珠,要不就是冬天从梅枝上收集起来的雪水,不然一口也不动,家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