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背上的刀,才敢回头盯着。
一盯,便把他那铁打的棉袄盯了出来,气得他将席欢颜拎来揍了一顿,口中怒喊着“你想吓死我啊,吓死你亲爹可没人惯着你了”
吼完,八尺大汉红了眼。
席欢颜小有歉疚,但是她还敢再犯,这不,为了亲爹的小心脏,她自己偷偷摸摸带着黑狗走,又偷偷摸摸带着黑狗回来了。
席欢颜的家是村中一户崭新的四合院,北正房和东西厢房、南大门围成院落,中间有大堂,席家村中,唯她家和村长家是那么好的房子,其他都是两面坡房顶的独屋,外面加个篱笆,若家中人口多,通常会多起几间挨在一起。
席苍古这一脉,掌着一门工匠手艺,村里的屋子大多都是她家修的,她爹还常常出村去替人建房做家具。
当时,工匠很受人尊敬,尤其像是席苍古这种有祖传手艺的工匠。
因为建房动土、做家具、摆装饰上,通常会涉及人与自然之间的某些隐秘联系,得罪了精通此道的工匠,他可能会做点手脚,引来煞气,让你家破人亡。
加上席苍古是村中仅有的三名源师之一,地位颇高。
席欢颜从小崇拜她爹,但也惯会闹腾,让席苍古提起闺女又爱又恨。
月色下,席欢颜拧干衣角,跃身爬上自家墙,她望着灯火通明的大堂,小心翼翼沿墙角下滑,溜到漆黑的东厢房旁,打开窗,钻了进去。
换好干净衣服,她又爬出墙,来到大门外,垫着脚敲了敲门上铜环。
隔了一会儿,门后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啊。”
“你家小宝贝回来了”席欢颜努力撒娇,蹲在她身边的黑狗甩了甩舌头,抬爪挠红木门。
门后没了声音,席欢颜将耳朵贴门上,似乎听到了脚步远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她心里一咯噔,连忙站好。
吱呀,大门洞开,藤条伴着女人的厉呼落下,女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哪还能让人联想到刚刚温柔的问话
“小兔崽子,又能耐了是吧,都什么时辰了,死哪去了”
席欢颜连忙避过,往院中跑,“我跟隔壁小花去摘野菜了”
“小花上午就回家了”
“我想多摘点就带着大黑去了更远的地方”
“野菜呢”女人追打着她到大堂,她绕着桌子,眼疾手快地拿了一个鸡腿,又抓了一张饼,“不小心连篮子掉沟里了”
“你还跑”女人气喘吁吁地叉起腰,看见她头发湿漉漉的,眼神一拧,“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半路洗了个头”席欢颜累坏了亲娘,赶紧往东厢房跑,“您早点休息,多大的年纪了。”
“滚”
“行嘞”席欢颜关上门,插上木销,点了灯,将鸡腿丢给黑狗,自己啃了张饼。
随后她洗了手,仔细擦干,爬上雕花拔步床,庄重地盘坐下来,抖开湿衣服,从内袋中拿出一包油纸裹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