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欢颜等人没有久留,启程赶往下一座城镇。
有些镇子没有三星武师及以上的武师,邑长作为最高战力和权力者,直接无所顾忌地下令土改,将它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也有镇子得像渭雨镇一样小心筹谋。
一圈转下来,他们到了泸县的大城,泸佐城,文武书院所在。
城与镇间天差地别,就落户这一条,严格百倍,每座城都有不同的落户条件,多与能力功勋相关。
席欢颜等人先在城防处办理了临时入城证明,待入城中,明显感觉到民众的精气神与镇民相比,更显浑厚。
风雅高兴道,“我们也许会遇到真正的对手。”
“先去城司打探一下情况。”
席欢颜话刚说完,一个老人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跟前。
“你们同州来的”老人打量着他们的衣袍和徽章,招招手,“跟我过来。”
老人背着手,驼着背,走出三丈,回头望去,一个也没跟上
气得他两边胡子都飘起来了。
席欢颜隔着来来往往的人问,“老人家,你哪位,有何事”
“绿树公会,绅广。”
这小老头一看就是暴躁人,板着张脸,仿佛人人都欠了他百八十万,昌燎瞧着不爽,故意大声道,“竟然是公会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啊。”
老人冷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巷子里。
曲傅骄眯着眼,对昌燎的不满都藏在了语中,“参战的公会或散或被俘,他敢堂皇出现,大抵光明磊落。”
昌燎嗤笑,“知人知面不知心。”
席欢颜懒得听他们阴阳怪气,“昌燎、风雅,你们先带人去文武书院,我与曲傅骄探探那老者的底。”
东君年纪虽小,但她一旦以笃定语气下令,便不容反驳,昌燎以前倒是会旁敲侧击找点茬,提出些不同的意见,可惜都被无视了,几次以后终于做到了令行禁止,不然尴尬的就是他。
他们一走,席欢颜和曲傅骄将马栓在路旁的临时马桩上,走进小巷子。
巷宽一人半,地面潮湿,墙上覆着薄薄的青苔,有风吹来,寒冷刺骨。
曲傅骄走在前头,些微后悔,“东君,我们要不要向县尹打听清楚城中势力分布,再做其他。”
“你不会走进来才知道怕吧。”
“怕倒是不至于,若您出了意外,我岂不是少了一个给我打赏的金主。”
曲傅骄没有听到回音,警惕回头,后路幽暗,空无一人,再往前看,藤蔓丛生,鲜艳的花张开了布满锯齿的嘴
席欢颜叫一阵横冲直撞而来的风迷了眼,转瞬就不见了曲傅骄的身影,恍神望去,墙上的青苔仿佛被倒了催生剂,以一种可怖的速度膨胀,浸了水的青色铺天盖地包裹而来。
这令人窒息的潮湿莫名激起了她的愤怒,潜藏的凶性挣断了脑子里的那根弦,神念化刃,狂暴地撕碎了眼前的幻境。
曲傅骄未出手就见眼前景象支离破碎,心惊之下,转头一瞧,东君脸上是少见的阴沉,“东君可曾受伤”
“并无。”席欢颜回过神,神情转为严肃,她身上指定有点问题,如果说除魔塔与面具人对战,突然爆发出高于平时的力量是巧合,那这次作何解释
与其说是巧合,似乎更像是在某种条件下产生的神念失控。
席欢颜暂且按下探究的念头,将目光重新投到两边的巷墙上,“幻境的威力不算大,应该是用来警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