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男人的嗓音低沉,使得纪棠抬起头来,漂亮的眉尖是皱的“我在跟白黎聊天。”
她将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截图,发给了白黎看,问道“白天李琢琢走的时候,还有说什么吗”
在等待白黎回复的时候,宋屿墨在旁边坐下,手臂去抱她,深眸也扫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他瞬间敛起眉目的情绪,嗓音听上去没什么起伏“有人发消息吓唬你”
纪棠却能从他语调里听出一丝不同情绪,愣了下,眼睫轻抖说“应该是那个李琢琢,她白天来公司求问替她付违约金,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说自己走投无路了宋星渊真的跟她断了”
应该是断了,否则李琢琢也不会跑盛娱来。
而她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同意替李琢琢支付高额违约金。
宋屿墨见她问,语气平静“我母亲给宋星渊找了五次门当户对的亲事,而他都为了李琢琢给破坏了,以前宋星渊的名声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现在多了一个沉迷于女色,再这样下去,豪门里哪个正经人家会把女儿许配给他”
“所以宋家给宋星渊下了最后通牒,他要还执迷不悟的话,没收名下所有资产,就到国外庄园陪老爷子养老。”
宋屿墨平时话没这么多的,今晚搂着她靠在床头,就跟讲故事书一样。
纪棠不知不觉听得十分认真,问道“宋星渊很怕老爷子”
“嗯,家里的孩子都怕。”宋屿墨长指漫不经心缠绕着她一缕发丝,光滑柔顺的触感让他薄唇勾起弧度,低声继续“老爷子修身养性,连三餐都是以粗粮为主,让宋星渊抛下这繁华世界去乡下,比让他丢了命还难受。”
被打断腿躺在医院里,好歹还能吃香喝辣着,偶尔调侃一下女护士。
到老爷子身边的日子,与苦行僧无异。
宋屿墨是习惯,但是宋星渊避之不及,在利益权衡下,乖乖得听宋夫人的话回家了。
纪棠趴在他怀里听了半天,慢慢爬起,白皙膝盖抵在床上,微点着头说“懂了,又是一个为了世俗放弃爱情的,难怪李琢琢这么绝望。”
还发消息来骂她见死不救,两人聊着,纪棠的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是白黎回复了,简单的一句话别管她。
纪棠没回,白黎又继续发来即便李琢琢疯了,也是晋又菡要担心的事。
低垂着纤长眼睫看着屏幕半响,内心是有一丝犹豫,倒不是说想帮李琢琢支付高额违约金。
可转念想,李琢琢是孤儿,无父无母,身边也没亲朋好友,纪棠就算想通知个跟李琢琢熟的,根本没有地方找,她再次收到白黎的第三条短信棠棠你睡吧,这事交给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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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突然将手机拿给宋屿墨看,问他“我要跟你弟说下吗”
宋屿墨随意扫了下,语调极淡到仿佛漠不关心别人的生死“他未必不知道。”
连宋星渊都不管李琢琢的话,她也没办法了,纪棠不想被卷起来,给白黎回复了个好,便将手机静音,搁在了床头柜上。
一旁,宋屿墨在深夜的安静气氛下低声问她“准备睡了”
“嗯――今晚看你表现好的份上,就勉强分你半张床,仅限今晚。”
即便是重新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纪棠也不太愿意这么快放下戒备,她时刻提醒着宋屿墨谨记着自己是床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