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回来就闹”
戚连珩一脚跨进院子,脸色黑沉沉地问。
小丫鬟们哪里敢答话,只得贾妈妈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宏康犯了些错,太太罚了他。”
戚连珩不知全貌,但见阵势闹得大了些,有些不喜。
如果只是下人犯小错,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不该这般闹腾。
乐莺跟着就大声道“宏康冤枉太太在庄子上打了他,太太只叫奴婢打了他十个耳光。”
这句话从表面上听去,倒真显得程月鸾多大度,可宏康的伤根本就不轻
戚连珩思及宏康去庄子上的事,眉头一皱,从院中穿过,留下浅淡一句“的确是罚得不重。”
这便是不反对程月鸾的做法了。
贾妈妈心里苦,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默认了戚连珩的话。
不然她能说什么说程月鸾罚得太重了,还是说一个做细活儿的小丫鬟巴掌打得太重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经历过今日一遭,各个如履薄冰,但不约而同产生同一个念头朝云院当家做主的人,是程月鸾
乐莺端起一等丫鬟的风范,让下人各司其职,仆妇们鸟兽似的散了。
但大家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盯着上房。
现在戚连珩在书房。
而程月鸾却在内室。
两位主子,到现在还没说上话,纳妾的事迟早要抬到明面上,到底谁会先开口
没开脸的小丫鬟初生牛犊不怕虎,悄声说“肯定是太太呀。”
其余人不敢说,心里却也都默认了。
太太这次回来,性情大变,不似从前温柔和善,可有一样一定是不变的,太太心里深爱着世子爷。
毕竟这三年里,她的付出与无微不至,所有人有目共睹。
太太肯定不允许世子爷纳程月柔为妾。
不过半盏茶时间,程月鸾果然从内室出来,往书房去。
下人探头探脑,叽叽喳喳“我就说是太太先去找世子爷也不知道世子爷会不会答应太太的哀求。”
连年纪大的婆子都摇头“当然不会,世子爷原本要娶的就是程二姑娘,这都三年了,还等得住”
贾妈妈亦关注书房动静,她就知道程月鸾一定迫不及待了,程月鸾的眼里,如何容得下程月柔这次回来大动干戈,为的不就是阻止戚连珩纳程月柔入门
可程月鸾肚子三年都没有动静,子嗣乃一等一的大事,程月鸾再怎么闹,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世子想纳谁纳谁
程月鸾脚下生风,左脚一跨进书房,将众人的心也提了起来。
她站在门口,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她就是懒得动手,就是觉得用脚踹方便,以前顾着形象,这个不敢,那个不要,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戚连珩听见不雅的动静,皱着眉头从书中抽离视线,缓缓抬头,程月鸾就站在他面前,眉目秀劲细丽,舒展张扬,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程月鸾走到戚连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戚连珩端然坐在靠椅上,上阵杀敌的宽肩与阔胸,处处都显着不同于书生的精悍凌厉,嗓音是冷的“程月鸾,你想干什么”
程月鸾灿然一笑“自然是跟你说纳妾的事。”
程月鸾这一笑,倒让戚连珩晃了眼,他看着她的脸,唇角抿如直线,稍等了片刻才缓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
话音刚落,贾妈妈紧张地跑进书房,苦口婆心劝道“太太,男子纳妾天经地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