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柔焦急地走到程月鸾跟前,看着她枯槁的面容,抓住她的手,故作忧心道“姐姐,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程月鸾嗓音喑哑“你来做什么”
程月柔眉心舒展些许,浅笑道“姐姐忘了,今天是你和世子爷成婚的整整第三年。”
程月鸾当然记得。
大业有律,三年无所出,可休妻。
程月鸾过门三年,一直未有身孕。
当年二人指腹为婚,戚家绝不许戚连珩休妻,但他是时候可以纳妾了。
程月鸾与戚连珩成婚后回门的那一天,程月柔便提出想入戚家做妾,此后妄想了三年,频频提起,到现在还没死心。
今日到此,仍是为的做妾一事。
程月鸾嗤笑一声,还是那句话“想让我与你共侍一夫少做梦。你不要脸,我终究还是要的。”
程月柔有一瞬间的失态,很快就忍住愤怒,哀求道“姐姐,反正你和世子爷三年都没有子嗣,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就当可怜可怜妹妹,让我进戚家吧我愿当牛做马,侍奉姐姐左右,绝不与姐姐争抢世子的宠爱。”
程月鸾直犯恶心,她皱眉道“我是三年无所出,世子爷要休要纳,是我们夫妻两人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身子恢复了些力气,便甩开程月柔的手,冷声道“你已经抢了我的一切,凭什么再抢我的丈夫”
程月柔瞬间暴怒,声音不由得尖利几分“世子爷与我青梅竹马,本该是我的未婚夫是你硬要抢婚,强行拆散了我和世子爷”
程月鸾瞧都不瞧程月柔,口吻很轻底气却足“和世子爷指腹为婚的人,是你么若不是抱错,与他青梅竹马的人,本应是我。何况老国公爷生前重诺重血脉,只认嫡女,当初可是他老人家亲自到程家苦苦请求我嫁给他孙子。这段婚事,于情于理都属于我,凭你的出身,无论如何都落不到你头上。”
程月柔怒极反笑,她一改低微之态,眼尾挑上天,得意道“姐姐同不同意并无干系,反正世子爷已经同意了。要不是怕你到时候哭闹起来两家不好看,我不会过来提前知会你。”
程月鸾眉头紧蹙“他回京了”
程月柔好心告知“昨日刚回,不过年关近了,世子爷要忙府里诸事,没工夫过来,只好由我代劳知会你一声,姐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月鸾镇定地闭上眼,道“你少胡扯。他是为替我求平安符才离京,若回京,定然第一时间来看我。”
程月柔挂上小人得志的笑容“姐姐说的,可是这张符”
她从袖中摸出大红色的金线“”字荷包,荷包里一只黄色的三角符,咒语由朱砂画就,笔迹奇特难仿。
怀谷大师的平安符,千金难求,程月柔手中的平安符,与程月鸾曾在宫中贵人身上见过的一模一样。
程月鸾惊愕地睁开眼,盯着平安符,脑子空白一片。
不,戚连珩不是这样的人。
至少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说了会给她就一定会给她。
程月柔低头,笑颜如花“我要的东西,世子爷不会不给毕竟我已经是世子爷的人了。”
程月鸾难以置信地盯着程月柔,脸色苍白“不可能”
程月柔笑吟吟地问“姐姐难道忘了,你我同一天生辰那天晚上,世子爷去了哪里吗”
程月鸾五脏六腑揪在一块儿,喉间发腥。
她当然记得。
当时她正来月事,旧疾复发,身子虚弱,肚子也疼得厉害,可戚连珩却说要去程家,她便一把抱住戚连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