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柔到马厩附近去找戚连珩借马, 戚连珩才刚刚听程月柔说了一句话,就看到程月鸾走了过来,他的眼睛便定在她身上了。
程月柔见戚连珩听她说话如听耳旁风, 不由得顺着戚连珩犯痴的眼神看过去, 也看到了程月鸾。
程月鸾可没心情看他们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 一扭头就走了, 马都懒得挑了。
叶映雪的丫鬟机灵,着人选了两匹马牵过去。
“世子, 姐姐已经走了”程月柔说话的时候, 有些切齿,她内心其实呐喊着你们都和离了
戚连珩冷冽的目光转到程月柔身上,问她“你之前说什么”
他光顾着看程月鸾, 都没听见她说的话。
程月柔只得重复一遍“程家想找世子借一匹最好的马。”
戚连珩忽而一笑, 他的坐骑奔狼就是最好的马。
奔狼还是幼马的时候就跟着他, 已有三年之久, 他的马从不外借, 便是他父亲都没碰过他的马。
程家怎么敢开这个口。
程月柔委屈着道“世子不是说要还我恩情,便是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了”
戚连珩眉毛一条,恩情
程月柔抢了程月鸾对他的救命之恩, 竟装得如此理所当然。
半点没有羞耻之心。
“你随我来。”
戚连珩将奔狼交给仆从, 让程月柔同他去偏僻处说话。
程月柔绞着帕子跟了上去, 丫鬟绵衣当然不敢随行。
戚连珩将程月柔领至骑射场外树林里,他冷冷地看着程月柔说“当年救我的人, 胳膊上有一块红月亮胎记,既然你说是你救了我,把你的胳膊给我瞧瞧。”
程月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苍白地辩驳着说“世子,我、我不过是个未出阁”
“你若有胎记,我便娶你,让你做我堂堂正正的世子夫人。”戚连珩冷眉轻挑,不善道“若没有”
程月柔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有料到,还有胎记这一出。
戚连珩并未给程月柔反应时间,他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挑起程月柔领口,顺着她的锁骨直往胳膊处,割裂了她的衣裳,她的皮肤上,隐隐现出细细的血线。
程月柔又痛又羞,豆大的眼泪直往下落。
骑射场外都是人,她的丫鬟又没跟来,衣衫不整成这样,她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戚连珩根本不是想看胎记,他就是想羞辱她。
戚连珩手里的剑,一点点挪到程月柔的喉咙,脸色黑沉沉地问“胎记呢”
程月柔怕得浑身发抖,哭道“世子,我虽未救你,可这些年我与你”
戚连珩以利剑抬了抬程月柔的下巴,止住了她口中的废话,他眯了眯眼说“从一开始你便目的不纯,这些年你待我戚家人的好,又有几分真程月柔,你便是养在皇宫中,骨子里也全是邪气。”
他是想说她下贱吧
程月柔仰望着眼前冷血的男人,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从前他不过说话直了些,今日这话却是诛心。
但凡他心里有她一分,他都不舍得说这么重的话。
他这些年,是一点都没喜欢过她。
戚连珩收了剑,转身离开。
程月柔早就衣不蔽体,她抓住了他的衣角“世子我、我就这样出去见人,难道不连累你的名声吗”
戚连珩冷笑一声“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见人”
至于他的名声,早就不能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