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一听又是给开马庄的权贵之家当马医,脸都黑了,却仍旧保持着谦谦君子的气度,态度坚决地婉拒“恕难从命姑娘请回吧”
乐莺瞧着鸿鹄的背影,剩下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满眼都是好奇与惊讶,这垟羌人除了长相之外还真似汉人,很有些汉人端方君子的意思。
她心里惦记着事儿,没敢多耽误,便赶紧回到程月鸾身边,绘声绘色地描述鸿鹄“治”狗的过程。
程月鸾想起了以前为戚连珩求医问药时候,神医说过的一句话,好的大夫不能光听病人说什么,不能光看病人有什么症状,得要知道病人真正在“想”什么。
这治人的大夫,与治动物的大夫,约莫有相似之处。
她若有所思道“还真是位好兽医。”
乐莺苦着脸说“可他不肯去咱们的马庄。”
程月鸾倒不意外,若李三娘说的是真的,鸿鹄曾遭权贵冤枉入狱,恐怕再也不敢沾惹他们这样的人家。
程月鸾自己有计较,便跟乐莺说不急在一时。
台下黑狗登台,掌声雷动,程月鸾顺势看过去,黑狗在台上翻着肚皮,配合着旦角儿唱戏,像模像样的。
在哄笑声之中,乐莺说“可真逗”
程月鸾也笑了笑,她还是头一次看这样的戏,人狗同台,当真滑稽,可离魂传故事曲折有趣,这出戏滑稽之中又十分耐看。
瞧瞧,连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推陈出新才有意思。
人也不该总是守在婚姻的一亩三分地里。
许是想得开了,程月鸾整个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明艳。
戚连珩就站在程月鸾对面的位置,直直地盯着她的笑脸,原本松握的双手,攥起了拳头。
她当真是来看台下戏子
许兆宁本只是随口编造一句,说顾绍甄眼睛像戚连珩,其实浓妆一化,还看得出来个什么
偏戚连珩这个呆子就是信了,他这会子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便讪讪道“戏是戏,嫂夫人只是看戏,顾绍甄也只是一介戏子,你若不想嫂夫人看戏,把嫂夫人接回家”
戚连珩没把话听完,便黑着脸,大步离去。
许兆宁懊恼追上去,他原想让戚连珩陪程月鸾看戏来着
程月鸾还在认真看戏,全然不知自己叫人偷看了去。
待戏演完一出,中场休息,她又觉得没什么新鲜劲儿了,便打算重新戴上帷帽离开。
乐莺才说“太太,奴婢之前听到咱们家二姑娘和程二姑娘也来看戏了。”
程月鸾挑了挑眉毛,这么巧
戚玉兰竟来的就是柳家班的戏园子。
程月鸾没工夫管戚玉兰偷偷外出,今日回去直接将此事捅给柳氏便是,这些应该是当娘的来管。
主仆二人刚离开,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后台走。
乐莺指着戚玉兰道“太太,二姑娘这是要去后台”
后台都是戏子换衣服上妆的地方,她去哪里做什么。
程月鸾吩咐说“你跟去看看。”
毕竟今日戚玉兰打的是她的名义出门,真要出点什么事儿,可别叫这蠢货给连累了。
乐莺也担心,疾步跟去后台。
戚玉兰跟着程月柔去了后台,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顾绍甄。
顾绍甄今日的戏已经唱完,他刚取了头冠,正在卸妆,见了客人过来,习以为常地行了行礼。
他是京城里当红的旦角儿,莫说是权贵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