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月柔在外的名声已不止是“不知廉耻”那般,如今又加了“不仁不义”两条,坊间百姓提起她,已是横眉冷对,十分不齿。
案件定下后,于氏将新的契约送到了戚家,一式两份。
租的头一年,于氏不收一分银子,只因她说,第一年的租金,程月柔已经交了。
程月鸾乐得受了于氏的善意,她签字后,按下手印,叫人将契送了一份回去。
未来一年里,陈水马庄都属于她自己。
程月鸾与乐莺两人整理了她所有的嫁妆,不算多,但是以最低的价格从红河马庄买马,应当足够买六十匹马。
程月鸾便将手里的银子,全部用于买马。
这笔生意奇怪,从戚连珩手里倒腾到程月鸾手里。
庄子上的管事,便将消息递了戚连珩。
戚连珩下了衙门听到的时候,心道,女子私产只有嫁妆,程月鸾想多攒些嫁妆,无可厚非,左右以后也是留给孩子,便是将他的库房搬去一半,也无妨。
甚至还交代下庄子上跑腿的人“回去告诉庄头,多送五十匹好马过去,就说是我赠与的开庄礼。”
这厢戚连珩刚打发了庄子上的人走,便又遇到了程家的马车。
不必说,又是程月柔。
他已在这条路上,碰到过她好几次了。
总不会次次都是巧合吧
戚连珩想起程月柔为求赢,给戚连安做的糕点里加坏东西的事,眉头很快就皱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好像变了,当年她救下他的时候,将仅剩的食物留给他,自己的肚子却饿得咕咕叫她当初不是这般的。
程月柔一挑开帘子,便看到了戚连珩的脸上挂着不悦之色。
她心口一紧,眼圈顿时红了,她就知道戚连珩听说了打官司的事,对她印象不好了。
程月柔一开口,眼泪便止不住地掉“世子我也是第一次做生意,经验不足才出了岔子,我不是故意害人。”
戚连珩冷着脸,道“我不是京兆尹,你同他解释清楚便是了,不必跟我说。”
程月柔攥着帕子哽咽,楚楚可怜,“世子,您开始厌恶我了我还记得从前小的时候,我跟着您和哥哥一起偷跑去庄子上玩,我扭伤了脚,你把马让给了我,你”
“够了。”
戚连珩不耐烦地打断。
他不过是叫她找京兆尹说案件,扯从前的事做什么
仿佛胁迫着他听。
他不喜欢受别人胁迫。
程月柔看着戚连珩的脸,没由来地想起程月鸾的话,更是惊惧得有些失控了,还想说些什么,可戚连珩已经远去了。
车帘放下,她那张娴静端然的脸,瞬间阴沉,狰狞可怕。
戚连珩已太偏心程月鸾,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她就真的不可能进戚家大门了。
戚连珩回到府里,同程月鸾打了个照面,料想她庄子刚刚接手,定然缺人手,倒是可以将红河马庄的人,暂时拨一些过去。
“陈水马庄”
程月鸾抬头瞧着戚连珩,案件刚落地,这就急着替程月柔主持公道来了
不等戚连珩话音落,她忽正色道“世子,陈水马庄的事情,官府都出了定论,若不是因着承平伯府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