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鸾温柔道“有老夫人体谅,这委屈也少了几分了。”
她说的也是真心话,有老夫人关心,又送她价值不菲的首饰,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闻言,老夫人心口都揪了一下,果然是老国公爷看中的孩子,真是不错。
戴妈妈也热了眼眶,上哪里去找这样好的媳妇,既能吃苦头担得了家,又大度受得了委屈。
老夫人将手腕上戴了许多年的翡翠镯子,顺势滑落到程月鸾手上,不许她褪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连珩母亲是个不管事的,我要真去了,日后大小事你都指望不上她。趁着我还在,多和连珩亲近亲近,早日让我抱上重孙子。只要有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程月柔乃至程家,也不能撼动你分毫。明白吗,我的好月鸾”
程月鸾心中动容,只能低眉不语。
她已没打算和戚连珩走到生儿育女的一步。
纵使老夫人再好,与戚连珩的夫妻之情,已是无法挽救。
如今能报答老夫人的,便是在戚家一日,便尽一份主母的心。
程月鸾出了宁叟堂,便看到戚连珩站在门口,他身材高大,站立在屋檐下,如松如柏,清正冷冽。
她走过去,与戚连珩擦肩而过,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戚连珩他手中力道一点一点加重,脸上却波平浪静“我平生最厌旁人逼迫于我。”
程月鸾挣开了戚连珩的手。
戚连珩转身,一步步逼近程月鸾,在她发顶以磁沉而冰冷的声音道“你以为成功逼着祖父让我娶你,如今仍能靠着祖母的强迫,使我宠你爱你了吗”
他最后一道声音像冰雹一样砸下来“你做梦。”
程月鸾扭头,扬着下巴对上他冷冰冰的双眼,弯着嘴角道“不能吗我既是你的世子夫人,我该有的,你一样都不能少了我”
戚连珩目光凝在程月鸾的笑脸上,一息后,不等他回过神,程月鸾已大步离去。
当夜,戚连珩如老夫人所言,的确宿在了朝云院。
但他只睡书房,并不与程月鸾同寝。
这反倒如了程月鸾的意,她是不愿再和戚连珩同床共枕了。
翌日,戚连珩仍去轮值。
程月鸾则使人四处去打听,哪里有于氏替女治病的两味药。
当日下午,她便得到消息,好巧不巧,戚连安外祖柳家是医药世家,柳家开在京中药堂的柜上,去年就有这两味药。
因遇到灾年,这两味药已断了,不再售卖,独柳家本家人还有些存用,市面上已找不到了。
柳家与戚家是姻亲关系,程月鸾很容易就知道,这两味药,如今攥在柳家当家夫人,戚连安的大舅母彭氏手里。
程月鸾便去了戚连安的外祖柳家,面见彭氏。
在柳家的大门口,程月鸾见到了程月柔。
程月柔看到程月鸾,当时就愣了,她没想到程月鸾动作这样快,竟今日就来了。
片刻后,程月柔提着裙子,高抬着下巴进去了。
彭氏不会见程月鸾的。
程月鸾果然在彭氏这里吃了闭门羹。
彭氏的心腹出来见她,问她有何事,一听说不是威国公之事,而是求药的私事,便不见道了不适,说不见客。
程月鸾从柳家出来的时候,程月柔才见完彭氏,趾高气扬从程月鸾跟前走过去,还留下一句带笑的话“姐姐便歇了这份心思,你总是抢我的东西,也不是样样都能被你抢得去的。这两味药,必是我的。”
程月鸾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