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身家百万的严老师脸不红心不跳地占小朋友的便宜,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慢慢站起来,反正小朋友请他吃螃蟹的钱,他打赏一次就算是还给人家了。
自己真是大善人,做好事不留名。
贺恒光尾椎骨刚刚摔了个结实,但是肾上腺素分泌太多了,刚刚压根没觉得疼,这会儿严歌续站起来他才觉得屁股像是裂成四瓣儿了,连带着腰胯都疼。
贺恒光故作镇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毕竟如果是自己抱别人还摔了而且还把自己屁股摔裂了这种事儿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士可杀不可辱
于是乎严歌续就看着贺恒光走路拐得更厉害了。但还是颇为身残志坚地把他领进一家,路边的,人丁稀零的,桌布油腻的,有苍蝇在飞来飞去的,路边小店吃蟹。
严歌续以自己的修养保持了礼貌而客气的微笑。
贺恒光倒是很满意,这个巷子很偏僻,不会有太多人进来,既能够安心吃蟹,还能够享受二人世界。
只是付钱的时候贺恒光还是觉得肉疼,为啥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玩意卖这么贵他去海边自由潜的时候看到了一堆这玩意儿呢一摸一大把玩意儿,咋登堂入室了就这么贵
贺恒光本来是想多点几只的,但是想想了还是没舍得,于是转回头去问“严老师,你要吃几只”
“一只就行了。”严歌续对螃蟹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加上螃蟹性寒,他也不能多吃,看着小朋友面露难色,严歌续也不难为他了,一只就行。
“好滴”贺恒光快乐了,严老师真好养活,竟然一只就行。
于是点了一只螃蟹就快乐地坐回了位置上。
老板端上来的时候都是把盘子摔在他们面前,两个人看着也挺体面的,怎么两个大男人就点一只螃蟹是要干嘛吃交杯蟹吗神经病。
严歌续听见人家摔盘子,也只能保持了礼貌的微笑,只见贺恒光仿佛无知无觉地说了声谢谢,然后邀功似地把那只螃蟹推到了他面前,说“严老师你吃吧”
严歌续心情是真的很复杂。
以他的想象力甚至没能想象出到底为啥贺恒光这么抠抠,甚至脑子里已经脑补到了小朋友涉嫌一些不能说的勾当了。
而且再看那只红彤彤的瘦弱小螃蟹,感觉里面的肉可能用来塞牙缝都不够,让他吃他甚至懒得剥,于是又客客气气且谦让地推回了贺恒光面前,温柔地说“你吃吧,我看你吃比较开心。”
贺恒光就是非常感动。
目睹了这波来回推盘子操作的老板心里又骂了一次,神经病,这什么穷批苦命鸳鸯,这是离家出走穷困潦倒为爱痴狂的狗血八点档吗
老板又气又好笑,最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厨房,拿出了一盘花生米拍在了他们俩面前,豪气干云地说“送的”
这可不得送盘花生米吗这俩人都醉成啥样了
贺恒光拿到螃蟹倒是也没有直接上嘴啃,而是颇为精细地,小心翼翼地用唯一的一个小勺子把肉都一点点地擓了出来,严歌续别的没有,耐心还是足够的,看着他这么正儿八经地抠肉也觉得好笑。
他吃螃蟹的时候一般都是厨师已经给他处理好了,一般都是整块的蟹肉,真让他剥螃蟹吧他可能还确实不会。
“严老师。”少年人忽然喊了他。
“嗯,怎么了”严歌续有些疲倦,垂着眼轻声回答他。
“给你吃。我都剥好了。我吃花生米,老板真是个好人”贺恒光把他们俩面前的盘子